婉嫔说道:“你大可问当日在场的人,环贵妃身上那件衣裙是否金光晃眼。”
婉嫔如此笃定,苏朝阳面色一沉,起火原因是那件衣裳,衣裳是无为子道人给的长姐,这又是为何?在失心疯前两月,给了长姐一件能着火的衣裙。
她无法将一切串联起来,就目前找到的证据,犹如散了的珠子,这些珠子还大小不一,压根对不上。
假设长姐在失心疯前找无为子道人要衣裙,只是想通过这件衣裙在城楼上吸引萧胤主意,似乎能说通。当时长姐也失宠了一段时间,难免会想再找会宠爱。
所以眼下还得是找到无为子道人,找出那件衣裙到底出自谁人之手,是谁想害死长姐。
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事情越来越棘手。
婉嫔见她不说话,唤道:“苏美人?”
苏朝阳回过神,看着已经有些脸红微醺的婉嫔,想来婉嫔酒量也不行。
她恭敬诚恳道:“多谢婉嫔娘娘,还望婉嫔娘娘不要对外说出去。”
“你放心好了,本宫能藏了这么久,自然不会嘴巴不老实。”
秋罗和木荷虽与她说过,婉嫔就是个墙头草,但此刻她选择相信婉嫔。
她说道:“臣妾信娘娘。”
婉嫔打了个酒嗝,眼神更是迷离。
苏朝阳说道:“娘娘,臣妾扶你回屋歇息吧。”
婉嫔摆摆手:“本宫觉得胸闷,先在这吹吹风,你先回吧。”
闻言,苏朝阳没走,她坐在一旁静静陪着婉嫔。
婉嫔嘴里嘟囔了两句,与苏朝阳说了会儿话,过不久趴在小几上睡着了。
苏朝阳看着她睡的沉,从旁边取来披风给她盖上。
婉嫔的处境,她不是不能体会,左右逢源,只求安稳。
这后宫里头,各有各的活法,有人趋炎附势,有人手握大权,有人墙头草,也有人不择手段,还有人与世无争。
如何斗争,不都是在一个囚笼里头,做困兽之斗。
她这一生都不愿意被囚在这个地方,在这里想要活下去,太难太难。
想着,她越发想萧彧了。
整座皇城里,只有那里是她唯一能卸下所有的避风港。
他就是她的港湾,她的一方天地,她的是世外桃源。
夜深。
酒醒的婉嫔醒来,见苏朝阳靠在一旁睡着,她拉下身上的披风给苏朝阳盖上。
苏朝阳惊醒,婉嫔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
长廊下,一道倩影直勾勾盯着水榭中的两人,她露出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