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茜只能岔岔将后边的话咽了下去，她跺跺脚，又恼又怒。

“莫要忘了你的初心。”萧胤提醒。

纳兰茜更是委屈了，她退回位置边上，气鼓鼓坐下，手里绞着帕子，使劲的绞着。

她嘴里小声嘟囔着：“难道陛下你就舍得放苏姐姐离开？我可都瞧见了，陛下看苏姐姐的眼神和看旁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一句话犹如一根针狠狠的刺在萧胤心头，萧胤眼神冷锐了几分，淡淡道：“你在嘟囔甚？”

“我说陛下喜欢苏姐姐。”纳兰茜本就是个直肠子，也丝毫没避讳。

萧胤微微拧眉，薄唇紧抿，似在克制着什么。他将手上的折子撂下：“何以见得？”

反正说的都说了，纳兰茜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陛下第一眼瞧苏姐姐就喜欢苏姐姐了。”

此时萧胤的脸色不太好，不知是被识破怒了，还是被误解不悦。他说道：“旁人不知，你能不知宋皇后对孤的意义？此生孤再也遇不上第二个宋皇后。”

提及宋皇后，萧胤手握紧成拳，愤怒与伤心之色渐渐在眸中浮现。

“苏姐姐不是宋皇后，她也无需成为宋皇后，她就是苏朝阳，陛下也不需要第二个宋皇后。”

纳兰茜说的不无道理，萧胤眸中情绪减去半分，他说道：“孤待她特别，只因她是苏家人，仅此而已。”

纳兰茜挑眉，看样子萧胤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承认了。转念一想，萧胤承认了又能如何，也不能背了自个的选择。只是如此，她倒有些担心起来，万一萧胤对苏朝阳用情太深，届时苏朝阳还能顺利出宫？

她站起身：“陛下，我出去走走。”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事。

萧胤道：“去吧，记得莫要得意忘形。”

纳兰茜知晓萧胤所指是苏朝阳没事的事，她道：“陛下就管放一百个心，事关重大，臣妾怎会不知。”

看着纳兰茜离开，萧胤往后靠了靠，抬手揉了揉眉心。他轻嗤，这会连纳兰茜都看出来了。

那年冬日，她一身红裳，如惊慌失措的兔子逃离开。

——

苏朝阳醒来时已是傍晚，萧彧正好推门进来，她坐起身，问道：“阿湛你没歇息？去哪了？”

萧彧笑应：“歇了会儿。”

苏朝阳穿戴好，和萧彧到了院中，院里竹藤桌上摆了精致的菜肴，苏朝阳一眼就认出这绝对是萧彧做的。

她皱眉道：“阿湛，你伤还未好，怎就下厨了？”言语中关心更甚于责怪。

萧彧拉开椅子，让苏朝阳坐下：“烟霞散人出门采药了，要晚些时候才回来，你我先吃。”

他的答非所问让苏朝阳一头雾水，她问道：“阿湛，你怎有些怪怪的？”

萧彧笑的极为宠溺，苏朝阳这直性子，他也不说话，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以茶代酒，给两人都斟了一杯，随后才慢慢道：“我有话与你说。”

“嗯？”苏朝阳眉头微微挑起，“这与你带伤下厨有关系？”

顿了顿，她一下惊慌起来：“阿湛，莫不是你的伤恶化了？”

萧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脑子里都装的甚，就不许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