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说着，面露伤色：“直到陛下让我再也不要来雍和宫，我知道我必须要说出这份感情。”

萧彧愣住，他完全没有想过惠妃对他有何私情。他们在一起时，大多是讨论诗词歌赋，还有栽种之道。只能说惠妃掩饰的太好太好，他半点都未察觉出来。

“我很尊重你，从未有过越界的想法。”虽伤人，他还是选择了直白的拒绝。

惠妃闻言，顿时犹如千万根针刺在心上，她脸色刷白，浑身微微颤抖着，手握紧了茶杯。她呢喃着发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苏朝阳吗？”

萧彧没有回答她：“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与他人无关。你让我想起宋皇后，我很尊重的嫂嫂，所以我对她的尊重，同样用在你身上。”

实话最是伤人，惠妃眼中含泪，哽咽道：“从头到尾，皆是我自作多情。”

萧彧说道：“对不住，我并非有意伤你。”

惠妃摇摇头，苦涩一笑：“不关你的事，如今我说出来，也舒坦多了。话说完了，我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我先回宫了。”

说罢，她站起身。

萧彧皱眉望着她，终是不知该说什么，或许这样也好。惠妃是个明事理的人，她会想明白的。

惠妃走了几步，见萧彧没有要拦她的意思，她眼泪差点没绷住落下。她吸了吸鼻子，回头朝萧彧一笑：“王爷，你莫要放在心上，我只是知晓往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才道明心思。我没事的，你也无需担心我。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半晌，萧彧才说道：“我答应你，保重。”

惠妃笑的温柔，就如初见她那时。

小橘子送惠妃出宫，看着惠妃眼睛红肿，他不敢多言。

送走惠妃后，他回望月阁，见萧彧若有所思。他问道：“爷，发生何事了？为何看惠妃娘娘走的时候，似乎很伤心。”

“她因往后不能再来雍和宫，所以有些失落。”萧彧没有跟小橘子说实话。他信任小橘子和福公公，他既答应此事不会再告诉第三个人，连苏朝阳他也不会说。

小橘子不疑：“原是如此，怪不得惠妃娘娘难过。”

萧彧只是笑笑，不再多言。

话说惠妃回到宫中，将宫女太监都打发了出去。

她再也绷不住，趴在床上大哭出声。

珠帘后走出一人，她看着大哭的惠妃，摇了摇头，嘴角一抹嘲讽的冷笑。女人的眼泪是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想当初她流了多少泪，那又如何？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

她朝惠妃走过去：“你觉得你哭死在这里，有谁会心疼你？从你入宫为妃那一刻，你就是孤身一个人。你只有为了利益结盟的同类，朋友、爱人，这些不是你我能拥有的。”

惠妃吓了一跳，抬头泪眼婆娑的看向来人：“你……你怎会在？”

“我自然是来安慰你的，自己去确定了结果，是不是更不好受了？”

“那又如何？爱一个人，便是希望他幸福。”惠妃擦了擦泪水。

“哈哈哈。”那人仰天大笑，“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你告诉我，你的心里真的甘心吗？甘心他们双宿双飞？”

“我……”

惠妃应答不上来，甘心吗？不甘心啊！她怎能甘心！萧彧便是她在这人吃人的深宫里，唯一的盼头，唯一的暖光。少了他，她的日子与行尸走肉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