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晞微微停顿，没有任何回应，艾娜话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艾娜这才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她没有抬手去擦，转身朝着公寓大门走去。

不远处，江亦然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艾娜的反应让他满意。他原本是想过来找艾娜一起吃饭，试探一下她最近的情况，现在看来，都不用试探了，结果已经很明显。

回到公寓之后，艾娜刚把门关上，就靠在门后无声流起眼泪。

裴心雅那受伤的眼神，还有到最后还对她依依不舍的模样，让她的心揪在一起，好像连呼吸都感觉很困难了。

可没有让艾娜伤心多久，她的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艾娜看到号码，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接起了电话。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做。

回到了车上，裴凌晞看到裴心雅和苏瑾乐坐在后座，她正躺在苏瑾乐怀里，闭着眼睛。

她可能是哭累了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

蔺强开车，裴凌晞坐副座，原本以为裴心雅是睡着了，没想到车子一发动，她就从苏瑾乐怀里坐了起来。

“爸爸，艾娜阿姨是不是讨厌心雅，再也不想看到心雅了……”裴心雅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让人心疼。

裴凌晞原本还想着，见到这丫头要好好批评她，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就这样跑出来，让人担心。

可是看到她受伤的样子，裴凌晞再也不忍心责备，把手伸到后面，摸了摸她的脑袋。

“心雅，你听爸爸说，”裴凌晞从副座回头，看着自己女儿：“艾娜不是妈妈，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了。”

裴凌晞知道，裴心雅就是把艾娜当成了妈妈，所以一直想要和她亲近。

裴心雅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得很伤心。苏瑾乐赶紧抱住她，抚摸的她的后背不断安抚。

“艾娜阿姨不是妈妈，心雅是没有妈妈的小孩……”裴心雅哭得非常难受，一边哭还一边打嗝，感觉气都接不上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裴凌晞的面前，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想要妈妈的愿望，以前她都是忍着。

这一次她是有了希望，希望又破灭了，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心雅，我就是你妈妈啊。”苏瑾乐不忍心看着小丫头这么难受，努力安抚着。

“不，不是……”裴心雅大眼睛里全是眼泪，稍微一闭眼眼泪就扑哧扑哧往下掉：“你是小虎哥哥的妈妈，不是心雅的妈妈……”

以前“苏妈妈，苏妈妈”的叫，其实她很清楚，苏瑾乐不是自己的妈妈。

苏瑾乐一时间感到无措了，一直以来听话乖巧的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突然就爆发了一样。

“心雅，”裴凌晞这时唤了一声裴心雅的名字，小丫头泪眼朦胧看向自己爸爸。

“爸爸答应你，很快就把你妈妈找回来，好吗？”

裴心雅呆愣了一会儿，怯生生问了一句：“爸爸，真的吗？”

裴凌晞点点头，“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裴心雅这一次吸了一口，她还在抽泣，带着鼻音说道：“心雅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