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请节哀。”
莫陶一怔。
她闻到空气中飘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心里忽然烦躁不安。
“这是你先生的诊断书。”
医生将一张纸铺平推到她面前,每一个字像判刑似的无比清晰的传进她耳中:“恶性肿瘤,晚期。”
刹那间莫陶听见轰的响声,脑海一片空白,直到剧痛顺着血管传遍四肢百骸她才明白刚才是心房爆裂的巨响。
她跌跌撞撞来到走廊上,阳光正好照进窗户,刺的人想流泪,她哆嗦着手抽出一根烟,却被护士拦住:“小姐,这是医院!”
莫陶愣了几秒钟突然笑出来,那个不爱她的男人终于要死了。她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可是一低头蓦然发觉两个腮帮子上落满冰冷的液体。
莫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像个疯子。
从认识秦凉川到现在她不知为这个男人流过多少眼泪,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
夜晚,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莫陶耳边此起彼伏。
她想起白天那张诊断书,不自觉的双腿缠他缠的更紧。小手攀住他宽厚的脊背,动情时在上面留下道道抓痕。
男人低呼一声,铁骨大手扣住她细弱的肩膀又狠狠要了几回。云雨初歇,他对刚刚还温存的女人没有一丝怜惜,立即翻身下床洗澡,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莫陶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灯光让她有些晕眩。
结婚三年,她从他这里得到的不过就这些:冷落,漠视,无尽的恨意。她把他当丈夫,可他把她当不要钱的婊.子。
他曾冷冷的说:“莫陶,这是你活该。你不是喜欢秦太太这个身份吗?那就守着这个牌位过一辈子吧!”
“你害了芊羽,这是你的报应!”
“不是……”莫陶在被子里小声自言自语,“三年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莫陶直起身子看向浴室那边,毛玻璃上隐约映出男人健硕的身影。
她能想到玻璃那边是怎样一副春色,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站在花洒下,肌肉结实,双腿修长,臂膀有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醇厚阳刚的男人气。
而且他还是个帅气的男人。至少在莫陶眼中,没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所以莫陶也给自己的酒吧起名“春色撩人”。
都是为他。
可他并不知道。
秦凉川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唯有一样,他清清楚楚知道莫陶对他的感情,可还是不遗余力的一次又一次,把她的心掏出来扔在地上蹂躏。
莫陶苦笑。
枕边手机震动,一接起来就是夏栀子大咧咧的笑声。
“我说你这位大老板多久没来‘春色撩人’了?”
莫陶淡淡的说:“有你这位二老板坐镇,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夏栀子快人快语,“莫陶不是我说你,你跟秦凉川这么多年了,也没个好结果,何必呢?你们那个家,他一个月回不来两次,这次回来多住了几天,瞧把你兴奋的!”
莫陶不语。秦凉川这次回来小住,只是因为家离医院近,体检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