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川露出很罕见的痞笑，眼睛里像是藏着一个坏男孩。

莫陶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

“至于我俩的关系，”秦凉川的脸贴近她，“曾经我们是夫妻，尽管这段关系在法律上结束了，可在身体上并没完全终结。”

莫陶瞪住他，想起那个晚上，恨不能一瓶酒泼过去。

“真不要脸！”她恨恨咬出这几个字。

秦凉川看着她笑，像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让莫陶有些疑惑了。

他往桌上看看，那瓶酒没有标签，但酒的颜色很漂亮，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琥珀色光芒，让人忍不住想一品芳泽。

秦凉川神色一变，敛起笑容。“这是你帮周景成酿的酒？”

“是。”莫陶坦白回答。

“你反反复复的试酒，也是为了他？”

“没错，我要拿出最好的配方。”

“这是什么酒？”

“樱桃酿的。”莫陶看着酒瓶，低声说，“我试过很多原材料，从最常见的葡萄到小众的车厘子黑加仑，但没有一种有樱桃这样的口感。”

“这种口感，多半来源于你妈妈吧。”秦凉川说，“这是你童年的记忆，是心灵深处的抚慰，对吗？”

莫陶猛然抬头，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她心底。

“莫陶，你为了帮周景成，连有关妈妈的记忆都可以拿出来贩卖了？”他冷笑，“我还以为，那是你心里最宝贵的东西，原来也是可以明码标价的！”

“你……”

莫陶气结，噌的一下站起来。

“我要怎么帮他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她一字一顿，“秦凉川，你现在似乎不应该在这，而是陪在宋芊羽身边，好好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

“你铁了心要跟周景成，是不是？”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

“你根本不了解那是个什么人！”秦凉川低吼，脸上浮现轻蔑的神色，“呵，他杀过人，你知道吗？”

莫陶愣住，手脚一下子冰凉，不由得后退几步。

“你说什么？”

“我说周景成是个杀人犯！”他眸色阴沉，神情冷峻，“呵，莫陶，你就这点不值钱！遇见个男人就掏心掏肺对人家好，为他卖力又卖命，可到头来这么大的事，人家根本不告诉你！”

“莫陶，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完秦凉川转身下楼，莫陶怔怔的站在那，小手用力扶住桌子，勉强支撑着自己。

她想起夏栀子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原来他们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

可周景成怎么会是杀人犯？如果他犯了这么严重的罪，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待在云城？

晚间莫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前台小姑娘告诉她，秦凉川和宋芊羽明天就退房离开了。

她侧过身子，看着窗外星空，心底忽然一阵惆怅。她起身服了两片安眠药，迷迷糊糊的睡着，做着乱七八糟的梦，然而每一个梦里，都有秦凉川的身影。

“着火了，快救火啊——”

半夜，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喊响彻天空，划破这片宁静。

秦凉川一个激灵醒来，翻身下床，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他定定神，接着闻到一股浓烟呛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