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子没说话,一直低头看脚尖,轻轻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她看向窗外,侧脸有股说不出的哀伤。
莫陶拍拍她肩膀,印象中的夏栀子是个乐天派,就算天大的麻烦也会一笑置之。
她记得酒吧刚起步的时候,因为经营不善,几次濒临倒闭。就算穷到两人只能吃一碗泡面,夏栀子都吃的津津有味,还闭着眼睛告诉她:“莫陶,想象一下,我们是在澳洲吃龙虾面,这样是不是更有胃口?”
然而现在……
那个笑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夏栀子,好像被人抽走了七魂六魄,变成一具不说不笑的空壳。
“莫陶,”夏栀子低声说,“记没记得以前你问过我,最爱的男人快死了,你会怎么做?”
莫陶一愣,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勖涵琛他……”
“没有。”夏栀子苦笑着摇摇头,“他活的好好的。”
莫陶想起这句话,那时她以为秦凉川得了癌症,绝望之下才跟夏栀子这样问。
“我记得你说,你会调一杯毒酒给他喝。”莫陶回答,“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别的女人得到他。”
“对。”夏栀子手扶着头,“现在我就是这种心情。我真的恨不得……一杯毒酒,跟勖涵琛同归于尽!”
莫陶感到害怕,把她抱的紧紧的,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
片刻夏栀子回过神,看着她轻笑,“算了,别说这些。”她拿出一张请柬,“喏,明天中午,慈善酒会。”
莫陶最头疼这种场合。
“这次你必须去!”夏栀子又变成俏皮的模样,“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拓展了咱们的业务。呵,这个酒会上的酒全是春色撩人赞助的,你作为大老板,不露面怎么行?”
莫陶笑起来,“在赚钱这件事上,如果你甘居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既然没有很多很多的爱,那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是好的啊!”
夏栀子长叹一声。
莫陶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是她此生最好的朋友,最佳的搭档,也是最懂她的人。
就算拼掉性命,莫陶也要护她周全,绝不让勖涵琛伤她分毫。
……
第二天中午的慈善酒会设在滨海度假区。
莫陶一身裸色长裙,外搭同色系的披肩,长发随意挽起,只用珍珠做点缀,手腕上一朵香水百合,衬的整个人如出水芙蓉,清新雅致。
就算打扮的再低调,她始终是人群里的焦点。
觥筹交错间,莫陶也算应对自如,只是感到心累。
她趁人不注意躲到角落,刚想吃点东西,一抬眼却见宋芊羽趾高气昂的朝她走来。
莫陶立即挺直脊背,面带微笑冲她举杯。
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一见到宋芊羽她就像个英勇的女战士,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调整到最佳战时状态。
宋芊羽轻哼一声,眼角眉梢尽是恨意。
“我的好妹妹,你可真厉害啊!”她声音尖细,“跟川哥都离婚这么久了,竟然还能阴魂不散的缠着他,还破坏我们的事!呵,你倒是说说,你用了什么法子把他迷惑成这样?连杀母之仇都不计较!”
宋芊羽嚷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周围也有人转过脸来打量着莫陶,开始窃窃私语。
莫陶紧握酒杯,指节泛白。
宋芊羽走近她,一张精美的脸蛋带着歹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