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陶叹口气,从他手里抽出那沓单据。刚刚他那么激动,单据都揉皱了,不光散了一地,边边角角还有破的。
“你这人,”她眼神幽怨,“你知不知道办这些手续得跑多少个办公室啊?好不容易给办齐全了,你一下子给弄成这样,我还得重新办!”
“没事,没事!”秦凉川憨憨的笑,“只要不是你流产,这手续我找人办!”
莫陶又是哭笑不得:“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秦凉川一把拉住她的手,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
“对了,”他看着她,“今天你是陪夏栀子来的?她怀这孩子是……?”
“还能有谁,”她淡淡道,“勖涵琛呗。”
秦凉川略一思索,告诉莫陶先别急着做手术,把夏栀子找来,他有话要说。
莫陶挨个卫生间找过去,总算在走廊尽头那间找到她。夏栀子正往外走,眼圈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栀子,”莫陶上前搂住她肩膀,“手术延后一小时……不过秦凉川有话要跟你说,咱们不妨先听听看?”
夏栀子怔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捋捋头发看向秦凉川。
“秦总有什么就说吧。”
“这件事勖涵琛知道吗?”
“没必要告诉他。”
“夏老板,”秦凉川声音平静,“我跟勖涵琛有过几年交情,我父亲也受过南洋勖氏的恩惠,就这一点来说,我跟他还算是朋友。”
夏栀子攥着衣角的手,微微一紧。
“勖氏是南洋鼎鼎大名的黑道家族,勖涵琛是个私生子,他处境的险恶可能远远超乎你想象。”
“不过我的重点不是这个。”秦凉川看看她,“夏老板,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你们的春色撩人刚刚起步,那时碰上的一场风波?”
夏栀子和莫陶对望一眼。
那场风波差点让酒吧关门大吉,但后来不知怎么,风波平息,春色撩人奇迹般起死回生。
夏栀子记得那次起因是酒吧里一个客人非要她陪酒,她不从,跟客人起了冲突,被那满脑肥肠的猥琐男人压在包间沙发上差点失去了清白……
那男人叫嚣着自己是云城某权贵的亲侄子,只要他一句话,春色撩人就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就在男人快要得手的时候,忽然有人闯进来告诉他,他的豪车不知怎么被拖到几百米以外的沙滩上,还自燃了。熊熊火光照亮海滩天空,男人赶过去的时候车子只剩烧焦的钢架。
后来酒吧生意确实萧条过一阵子,但没过多久传来消息,说那个男人在回家路上被偷袭,打断了三根肋骨,命根子也给砍掉一半,下半辈子只能瘫在轮椅上。
“偷袭他的那些人,警方根本查不到。”秦凉川低声说,“那些人手法残暴歹毒,又做的滴水不漏,很像黑道所为。”
夏栀子屏住呼吸,心脏一颤一颤的疼。
难道是……
“这段时间我暗中打听了一些消息。”秦凉川调出手机里几张图片,都是警方笔录,“当年他们调查过,那些打手背后有人主使。”
“然而主使人是个傻子,警方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就没再查下去。”
秦凉川声音渐渐低沉,“可是夏栀子,你应该最明白。你说这个拼了命保护你的傻子……他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