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陶,你……”
宋知行皱眉,额上泌出一层汗珠。
“宋董事长,过了这个生日,我就二十六了。”莫陶冷笑,“如果没记错,二十六年前我出生的时候你应该不是在给我求福袋,而是很想掐死我不是吗?”
宋知行沉默许久,轻声叹了口气。
“莫陶,我知道这些年很对不起你,但你不能说爸爸心里没有你。我承认,之前说那些话对你的态度确实很过分,但最近我总觉得自己老了,我……我也很后悔……”
“这次芊羽的病,像是给我敲了个警钟。莫陶,咱们终归是一家人,是亲父女,有些事一旦错过,后悔就来不及了。我不想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莫陶没什么表情,紧咬着嘴唇。
“湘儿……”
宋知行哑着嗓子叫她乳名。
莫陶心弦振动,深深吸了一口气。
“湘儿,给爸爸个机会弥补你吧。这次给你办生日宴,其实也是秦凉川的意思。”
听到秦凉川的名字,莫陶心上那层最坚硬的外壳好似裂开一条缝。
她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云城的十二月很冷,霜冻的冰凌似乎一直结进她的心里。
第二天莫陶陪夏栀子去产检。
医生说一切正常,胎儿发育的很好。
只不过夏栀子身材偏瘦,有时候又为了保持身材不吃晚饭,现在肚子里多了一个孩子,可禁不起这么折腾,得加强营养才行。
一走出医院莫陶就搭着她肩膀打趣道:“唉,要禁烟禁酒禁咖啡,还要生活作息规律……看来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试酒了!”
“说的好像我以前试了多少一样!”夏栀子笑她,“就连周景成,喝你的酒都比我喝的多!”
莫陶抬起手装作要打她。
“喂,我现在是孕妇,你不特殊照顾就算了,还打我!”
“打的就是你,”莫陶跟她嬉闹,“有本事让勖涵琛来找我算账!”
一听勖涵琛的名字,夏栀子脸上笑容有些僵,神色也不太自然。
“怎么了?”莫陶觉得不对劲,“对了,他不是明天回来吗?你要不要去接他?”
夏栀子勉强笑着,摇摇头。
“栀子,”莫陶越发不放心,“你到底有什么事?我都能看出你不开心了!有什么烦恼一定得告诉我,不能憋在心里。”
许久,夏栀子才喃喃说道:“我就是在想……该不该跟勖涵琛结婚。”
“有什么不该的?你肚里有他的孩子,他应该负起这个责任。”
“责任?”夏栀子目光蒙上一层灰,“我对他来讲,只剩了责任吗?”
“栀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勖涵琛没有跟我求过婚。”夏栀子苦笑,“每次我提到结婚,他态度都很敷衍。莫陶,我经常想起我们一起吃饭那个晚上,裴栗说他跟我在一起,可以把身份洗白,还有监狱里有个什么人……”
“你听那丫头胡说八道呢!”莫陶赶忙说,“裴栗她古灵精怪的,又大大咧咧,这些话说不定她自己都忘了!”
“不会。”夏栀子摇头,“不瞒你说,我觉得我跟涵琛的关系有点奇怪。可能我一直把他当成从前的檀恕了,但我们之间相隔了十年,一切早就不是十年前的样子。”
“栀子。”莫陶紧握她的手。
“这段时间我们真正相处,我才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他也一样,对我也完全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