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曼怔了怔,神色僵硬。
她瞥了夏栀子一眼,半晌点了一根烟,冷声道:“夏老板,你别恨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夏栀子死死盯住她,一言不发。
“夏老板,”苏代曼眼神有些复杂,“勖少根本就不爱你,你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何必非缠着他不放?呵,他答应跟你结婚的目的,你难道不了解吗?”
“第一,他是为了洗白身份。”苏代曼说,“勖氏在南洋势力强大,但也仅限于南洋。在我们国家是不允许这种黑势力存在的。勖少是个有野心的人,南洋已经满足不了他,他首先考虑的是往云城发展。可若要在云城做事,他就必须有个白道的身份。”
“第二,”苏代曼叹口气,“和你结婚,身份洗白,就能让阮怜云早点从监狱里出来了。”
“阮怜云……”夏栀子茫然的念着这个名字。
那天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裴栗忽然闯进来,“不小心说漏嘴”了一个秘密。
原来监狱里真有一个人,原来她叫阮怜云。
莫陶眉头轻皱:“阮怜云是谁?”
“是芳华绝代的一个陪酒女。”苏代曼无奈的笑笑,“人挺老实,长的也不错,两年前认识了勖少,就一直跟着他了。我记得当时勖少对她不冷不热,可她对勖少,真是掏心窝子的好。”
“后来勖少对她好像有点心动了,每次来云城都把阮怜云叫去陪她,为她花钱也是大手笔。直到有一次,勖少又来了云城,就在绝代芳华跟一帮人谈事情,两帮谈不拢就打了起来。”
“勖少伤了人,但因为他身份特殊,一旦惊动警察就是国际案件,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阮怜云当时正好在场,就从勖少手里拿过凶器,硬是帮他把这事挡了下来。”
苏代曼声音渐渐低下去,“可被勖少伤的那人死了,阮怜云因为这,被判了防卫过当,三年的有期徒刑,一直在云城监狱。”
莫陶跟秦凉川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都能读出震惊。
她余光也瞥到夏栀子那煞白的小脸,还有抖如筛糠的身子。
她很想过去安慰她,但秦凉川压了压她肩头,给她使个眼色。
苏代曼继续说:“这两年勖少一直都在想办法,想把阮怜云从监狱弄出来。奈何他是南洋人,勖氏势力再大,也管不到云城来。勖少为这事动用了不少人脉,只要他在这里有了身份,再多给点钱,就能让阮怜云提前出狱了。”
“夏老板,如果我没猜错,勖少就是想通过你把自己洗白,为的还是阮怜云!”
听到这,夏栀子死死咬住嘴唇,整个人面无血色跌倒在地上。
呵,这就是勖涵琛的秘密……她也猜测过无数次,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秘密竟然有关另外一个女人……
他是勖涵琛,他早就不是檀恕了。那个傻傻的护着她的檀恕,或许真的已经在那场大火中烧的魂飞魄散。
苏代曼深吸了几口烟,目光深沉看着夏栀子:“夏老板,我仰仗着勖少的财力,才能开这家夜总会,跟他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跟他什么关系,我能猜出个大概。呵……实不相瞒,这些年我见过勖少身边有各种女人,都想怀个孩子一步登台,但下场都特别惨。”
“夏老板,大家都是女人,而且你开酒吧我开夜总会,大家也算半个同行。我劝你一句,还是把孩子流了,离勖少远点吧。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但人,而且阮怜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她出来了,有你好受的!”
说完,一个大大的烟圈从她艳红的唇中缓缓吐出来。
她冲众人笑笑,转身离开。
夏栀子面如死灰,死死捂着自己小腹,怔了好一会儿,除了眼眶红了,没有任何表情。
“栀子。”莫陶心疼的蹲在她身边,“你想哭就哭出来……”
“我当然想哭。”夏栀子轻声道,“可是莫陶……怎么办?我流不出眼泪了,我连哭都哭不出来,是不是很好笑?”
呵,真好笑,她拼命保住的孩子,竟然是勖涵琛的利用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