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别忘了,蒋文易死了。”威廉拿着酒向他走来:“你不会是想说老爷子心狠到那个地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吧?”
“那肯定是出了意外!”
任戎说罢,直接对威廉:“威廉先生,我就这么说吧,不管是谁策划的,也不管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现在六爷出事了,我来求您,您管还是不管?”
这是求么?
威廉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任戎不怕看他的脸色。
因为今天任戎就是来逼他的。
威廉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他问:“如果我说不帮,你打算拿蒋好仁怎么办?”
任戎微怔。
这也是他来之前跟好仁说过的。
此刻,好仁正被他关在一栋郊区别墅的房间里。
他出门前,对好仁说过,如果威廉不愿意帮这个忙,那他就把好仁的家人交出去。
他们之所以会护好仁的家人周全,完全是因为六爷。
六爷如果出了事,那还有谁会管好仁的死活。
人交出去,到时候是蒋老爷子来找麻烦,还是威廉拿人谈事,这些他都不管。
就一个道理。
六爷出事,就是好仁出事;六爷安,就是好仁安。
可是这个他不能跟威廉说啊。
不然威廉巴不得六爷死呢。
谈得不是很愉快,任戎眉头紧皱。
可是就算谈得不愉快,那也得耐着性子继续谈不是?
别墅里,好仁也很惆怅。
任戎会他出言要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是心系六爷,希望能够尽快把人救回来。
他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面对着花园,思考着,忽然出现的一抹身影让他眼睛一亮。
那是好铭。
好仁以为自己看错,心急贴近玻璃,去尝试辨认。
原本注定一辈子离不开拐杖和轮椅的好铭如今已经可以直立行走。
不同于正常人,他的两条腿上都固定着复杂的辅助器材。
身边有专业人士一直在与他沟通,努力地尝试着,让他尽量地练习用自己的大脑控制自己的肢体行动。
好仁紧紧地盯着,眼眶热了。
心里的内疚和恨在不断泛滥交织。
同时,六爷施予的恩也令他非常感动。
其实,六爷并不需要做这么多。
只要是能够给他们提供庇护的场所,对好仁来说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但是六爷总是在无条件付出更多。
换作是其他的人,做得到么?
好铭在下面花园里努力地试着抬腿。
进度不大,久了,满身大汗。
在一边长椅上陪着的老母亲迎上来递来了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