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些关心对席南柒来说,可能不值一提……
这晚,席南柒做了一个梦,很光怪陆离的梦。
没有枪声,没有车祸,一切都很美好。
她梦到和权敬梓坦白了心意,两个人从此过上了很快乐很舒适的生活。梦中的她坐在贵妃椅上,架台放着一台八角音乐盒,上面的芭蕾舞者随着音乐悠缓地舞蹈。
纷扬的玫瑰花瓣夹杂着鹅毛铺天盖地落下,她的手交到了站在神父面前的男人手上。
伴随教堂整点钟声的敲响,她听到了世上最动听的三个字。
我愿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流淌过床沿,低低掠过睡梦中女子合上的双眼。女子像被惊醒,她慵懒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迷茫。
八角音乐盒消失了,玫瑰花瓣和鹅毛也不是真实存在的,在神父前的宣誓祷告也无影无踪。
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她为什么会梦到权敬梓呢,还是以这种身份……
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席南柒从薄被中腾出一只手,伸手去够。
“七七,你没事吧?”安鹿在电话那头心急道。
席南柒翻了个身,昨天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是做了个梦,她到现在都无法确定,昨晚那么温柔对她的人是权敬梓。
“我没事。”安鹿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出于关心问也是正常。
“那就好,昨晚我就不该和你分开的,谁知道游乐场突然停电又响起了枪声。”安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亲身经历那种劫后余生的滋味。
“我没事,嗯……嗯,不聊了,挂了。”和安鹿再啰嗦了几句,席南柒结束通话。
枪声。
席南柒盯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久久没有动作。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她亲自去解答。
“席小姐醒了,权总也刚下来呢。”没有江姨,顾朝倒是担起了这个陪侍的身份。
早餐一如既往地丰盛,席南柒脸色比起昨晚好了许久,除了苍白些,看不出被吓到的痕迹。
对座的权敬梓照例看了份早报,今天的权敬梓比起平时倒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他低着头,碎碎的额发掠过,眉宇舒缓,多了些温柔。
微解两颗扣子的纯白衬衫,袖口镶嵌着蓝宝石,银灰色的外套搁在一边,两圈金色的流苏装饰在上面。
无可挑剔的脸庞,权敬梓坐在那里用餐,连抬叉的动作都慢条斯理到像是从电影中古老英式贵族走出来的一样,矜贵无比。
不得不说,权敬梓生得比一般人要好看太多,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完美的儿子。
席南柒心底,对权夏的好奇程度又加深几分。
“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医院。”像是留意到席南柒的目光,权敬梓没抬头,淡淡说了句。
他送自己去?
“不用多想,只是顺路。”
没等席南柒回答,男人的话紧接而来。几天没听权敬梓毒舌自己,席南柒都快不适应没被他荼毒的生活了,谁知道某人开口一定要达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