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忘不了,放不下,哪怕是死也想带着这些回忆入土。
痛不欲生时,席南柒想权敬梓真地很过分,他在拿自己的命赌自己一个爱上,赌赢了之后又不由分说地抽身。
世上哪有那么过分的人啊......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席南柒在自己的日记里这样写到,如果感情一旦付出就覆水难收,她宁愿付出得再多一些。因为,两个人的偏执,是幸运。而一个人的偏执,是灾难。
一年后。
英国的天气就像多变的女人心,让人永远猜不到下一秒是晴是阴。一场大雨过后,街道两旁的泥泞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就像是经过一场宗教洗礼。
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从街道一端狂奔到另一端,头上顶着公文包,行动之间颇有不顾形象的意味。
直到她撞开一间咖啡屋的门,门上的风铃因此振动作响,还没等服务员的欢迎光临说出口,女子已经锁定住目标,跑了过去。
“啊,我一定是这条街最‘靓’的仔——”安鹿一屁股坐下,公文包往边上一放,开始抱怨起来。
安鹿是顶雨跑过来的,衣服差不多都湿透,长发毫无形象地贴着脸,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狼狈。
安鹿同志对自己的认知总是格外准确又到位。
对座的女子靠窗坐着,一件纯白衬衫,黑色高腰裤,十分干练的打扮。她边上的扶手上搭着一件白大褂,胸牌朝上,写着席南柒三个大字。
“嗯,很有觉悟。”席南柒淡淡夸赞了一句。
啥?她都这样了,席南柒非但不关心一句就算了,竟然还说她很有觉悟?!
觉悟呢,觉悟在哪儿?!
“七七,你真是学坏了。”安鹿一脸委屈巴巴,下巴抵在桌面,一双眼传达着我很受伤这四个字。
见安鹿这样,席南柒难得笑了笑。
“好了,我刚好多带了一套衣服,你先去洗手间换上,别着凉了。”
闻言,安鹿这才高兴起来,接过衣服后蹦跶着就往洗手间跳。
也不知道安鹿这性子像谁。虽然她们这个年龄做出这种动作不足为奇,可安鹿日常生活和开庭辩护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有时候席南柒也会琢磨不清。
英国多雨,这是席南柒来之前就知道的。
趁着等安鹿的间隙,席南柒单手托腮,看向窗外势头逐渐减小的雨,思绪也跟着飘了出去。
其实去美国修学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当经历了一些事后,再独自一人的时候难免会感慨。索性有安鹿陪着自己,这一年才不算是太难熬。
距离结业还有半个月,席南柒这些天都在准备结业论文,有时候也会帮着医院的老师们做手术。
这一年来,由她主刀的手术大大小小也有近百场,席南柒也从中学习了不少知识。
她等会还要回医院拿资料,是抽空出来陪安鹿吃的饭。
由于工作需要,席南柒会准备一套备用的衣服,手术下来难免身上沾到血腥。只是今天碰巧没有手术,衣服就给安鹿穿了。
安鹿还颇为满意这套衣服,虽然她知道席南柒一向素简,可没想到简简单单的衣服搭配起来韵味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