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乳胶漆刷新了三面墙壁,装饰布置极具暖意,干净的落地窗前,一家白色的钢琴静静摆在那里。
男人挽起衬衫袖口朝钢琴走去。
席南柒没接触过多少乐器,虽然她也曾经被席老逼着学过钢琴,也只能弹个简谱,要像君惟琛之前那样,还是有些难度的。
琴盖上铺了一块流苏纱幔,席南柒看到琴盖尾端,一个琛字静静镌刻在那。
“你也觉得,我这辈子都弹不了钢琴了是吗。”琴盖被男人抬起,男人修长白皙的手在琴键上溜过,骨节分明却并不让人感觉粗莽。
他就那么笔挺地站在钢琴前,西裤笔直,投来的目光略显哀戚。
灯光交融下,席南柒的心莫名跳了跳。
一串简单不过的七音从男人手指下弹奏出,曲调平缓,他是用左手弹的。
“......”不知道为什么,席南柒心里莫名觉得难受。
虽然她知道逃避没有用,而事发至今,君惟琛也没有半分要责怪她的意思。可是事实就是,因为她君惟琛才赔进了一辈子。
他这只手弹不弹的了钢琴还是未知数。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君惟琛好起来,他不属于商圈,他只属于他自己。
“怎么会,只要配合复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席南柒按捺下心中的酸楚,淡笑着朝男人走去。
她先男人坐在钢琴椅上,素净修长的十指搭在琴键上,黑白琴键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
就算不能四手联弹,她和君惟琛每人用一只手,也算是一双手在弹奏了吧。
“你只是伤了右手,音乐细胞还是没伤到吧?”女子说着,扬起半边脸,眸光清澈,菱唇微微掀动,“一起弹吧,也不知道我这种三脚猫功夫会不会拖天才钢琴家的后腿。”
她说着,灵活的五指先试了试音。
悦耳纯正的琴声自房内响起。
君惟琛胸口一震。他靠在琴旁,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她的唇角还扬着若有似无的清浅笑意。
和女子的笑容相比,好像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
“好。”他温温地应了声,随后在席南柒身侧坐下。
两人各伸出一只手,一大一小,却在黑白琴键上显得格外和谐。
很快,犹如天籁的琴声从半掩的琴房流溢出去,在主栋久久回荡。落地窗半开,晚风吹进,勾起搭着流苏的纱幔一起舞动,一切都美好到没人敢破坏这种安宁。
钢琴盖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女子微微垂眸,专心地留意五指流转。
而男人的目光,则是一直流转在女子身上,从未移开过。
如果时光能够在这一刻停止,君惟琛想,不管要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因为,只要对象是席南柒,他就会毫无条件地想去选择她,
在君家庄园的这些天,席南柒除了和君亦歌商量君惟琛的复健情况,就是侧向‘监督’了安鹿同志的马术进展。
不得不说,安鹿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天赋的,不过几天就能单独骑马绕着马场跑。如果换成别人,怕是连心理建设都没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