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君听歌看着杨慕然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受到了惊吓。
寻常人若没经历些什么灭顶之灾,是万万没法露出这副表情的,杨慕然到底经历了什么?
杨慕然绝望的看着君听歌,像是揪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拉住了君听歌的胳膊,乞求道:“君听歌,你帮我个忙好吗?”
她的手像是铁爪一般,死死的卡着君听歌的胳膊,君听歌疼的呲牙咧嘴,她想推开杨慕然,杨慕然却加重了手劲,君听歌跳着央求道:“行行行,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听见这个行字,杨慕然灰暗的眼眸中亮起一道希望的光,她拽着君听歌,将她拉到胡家门口,推了推她,道:“你敲门,让云喜出来见我见我一面。”
君听歌摸着方才被杨慕然死死抓过的地方,斜眼瞧了杨慕然一眼,心想,你都不能让她出来,我还有那本事呢?
可是看着杨慕然那不依不饶的样子,她只好不情不愿的敲了敲胡家的门。
敲门声响三下,胡家大门依旧紧闭着,君听歌正想说“没人开门,我们还是走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胡云喜挽着一位年轻男子的胳膊,扭着纤细的腰肢,一脸得意洋洋的朝杨慕然和君听歌二人走来,看见胡云喜终于出现了,杨慕然眼里亮起一道光芒,她像是看见希望一样,冲上去,想要抓住胡云喜的手,却被胡云喜身边的男子推开了。
“云喜现在已经是我的夫人了,你还是回你的沧山剑派去好好修你的道吧!”男子轻蔑的看着杨慕然,杨慕然看向这个男子,眉间杀气腾腾,她捏紧拳头,从介子中取出长剑,一剑架在了男子脖子上。
“你给我滚!拿开你的脏手,别碰她!”杨慕然狰狞道,她的额头上爆着青筋,双眼红通通的。
男子不屑一笑,身影突然闪到了胡云喜的另一边,杨慕然的剑落空了,未等杨慕然再次挥剑,男子已经出脚,一脚将杨慕然踹倒在地,嘴里骂道:“不自量力的臭女人,还想跟我动手,你也不看看爷是什么修为!”
君听歌看着这一幕,心里无名火起,纵然杨慕然害过自己多次,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同门师妹,而且,她还是个女人!
君听歌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了,是以,没来得及研究杨慕然和胡云喜的关系,她将杨慕然从地上扶起来后,也从介子中取出自己的剑,朝那男子挥去,那男子往后一退,避过了这一剑。
“哟呵,还有帮手?”男子来了兴趣,“不过,你这帮手也不怎么样嘛,修为比你还低,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她!”男子眼中杀气尽显。
自始至终,胡云喜只是抱臂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似乎在笑杨慕然不自量力。
君听歌虽然心里愤怒,可是她也知道,要是真的打起来,她和杨慕然肯定不是这个男子的对手。
于是,她拽了拽杨慕然,想要带她走,可杨慕然一把推开君听歌,看向胡云喜,怜惜与恨意在她的目光中交缠,她哀求道:“云喜,我原谅你,你回我身边来好不好?”
胡云喜冷哼一声,白了杨慕然一眼,道:“我以为你有个当掌门的爹能有点用,没想到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个废物,你不仅害的我永远进不了沧山剑派,还害的我名声不好,我不找你算账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腆着个脸来找我?”
字字句句,全往杨慕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戳,将杨慕然捧出的一颗红心戳得血淋林。
杨慕然捧着自己血淋林的红心,听着这刺耳的话,只是呆呆的望着胡云喜,她伸出手去想要握一握胡云喜的手,可胡云喜却厌恶的往后一退。
杨慕然的手僵在半空中,脑子一片麻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挽回胡云喜。
没错,她是恨过胡云喜,也想过要将胡云喜捉回来,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可一想到今日三月三的日子,她到底是忍不住,想见胡云喜一面,也想原谅她。
只是,杨慕然没想到,再见时她已嫁作他人妇。
那个他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最恨的殷时墟的弟子。
她本来应该满腔怒火,拼尽全力将这二人杀了的,可是,她满脑子却只有如何将胡云喜留下的念头。
云喜是她飘摇人生中的明灯,要是没有了云喜,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只要云喜留在她身边,哪怕是要她立刻放弃沧山剑派弟子的身份她也愿意,哪怕是要她原谅阴如风她也愿意啊......
可是云喜不愿意回来......
杨慕然只觉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她已经在这门外求了云喜许久,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云喜,云喜却不要自己,自己已经把能给她的东西都给她了,还能怎么样求她留在自己身边呢?
扑通一声,杨慕然跪了下来,她垂着头,哀声乞求道:“云喜,我求你了,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君听歌看着这一幕,一肚子的火,她没想到杨慕然这样一个黑心肝的人竟然会为了胡云喜,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来哀求她!
至此,君听歌也终于明白了杨慕然对胡云喜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君听歌早就知道杨慕然一定会被胡云喜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失心疯到这种地步,竟然不顾自己死去的母亲,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求这么一个不堪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