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得黄中透红的大火将君听歌吞没,她身上的衣裳被火舌舔去,一身精光,火焰将她的身体遮住,随着火焰的舞动,她玲珑曼妙的身体曲线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君听歌以为自己要被烧成灰烬,可是没有。
灼人的火焰舔舐着她的身体,将她身上烧的这一块伤,那一块伤,血肉模糊的伤口看得令人触目惊心。
君听歌试着运动身体里的灵力,可浑身实在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丹田里的灵力四处乱窜,根本无法支持她飞离火海。
她在火中疼的来回翻滚,死死的揪着头发,一被她揪下来的头发立刻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滚到坚硬的岩石壁旁,她实在难以忍受,直接用头去撞墙,想要将自己撞晕。
晕了就不疼了。
可是这嶙峋的铁壁就像是在故意和她作对,即使她撞得头破血流,脑子依旧十分清醒。
烈火灼烧在她身上的每一分痛苦都刻印在她的神经中。
她痛苦的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痛苦犹如涨潮,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将她淹没,她来不及哀叫,另一波痛苦就马上将她淹没了。
越是疼痛到极致,她的脑子越是清晰。
她清晰的想起了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些丑陋不堪的过往,想起了油腻的大厨是如何猥/亵院中的孩子,想起了院长一掌又一掌的往她脸上扇的巴掌。
只因为她没有听话的任那些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男人摸。
就在那样黑暗、充斥着毒打和哀嚎的环境里,她终于熬到了高中毕业,一毕业,她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那座贫穷而又散发着腐臭的小城,去到了一线城市。
虽然离开了魔窟,虽然她有一份简单的工作,可是过去的噩梦始终纠缠着她,让她经常在午夜时分惊坐而起。
她的眼泪,已经在孤儿院耗干了,自从离开孤儿院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没掉过半滴眼泪,即使是现在,即使被这烈火折磨着,也半滴泪未掉。
来到这个世界,她依旧没躲过被人欺侮的局面,众人欺她弱小,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她一直忍受着。
可是,难道要这样一直忍受下去吗?
她也想做一做人上人,也想当一当救世主,难道就不行么?
想到这,君听歌捏起了拳头,死咬牙关,硬是扶着墙壁,颤巍巍的坐了起来。
她艰难的支起身子,在火中打坐。
咬着牙,一字一句念道:“天将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必先苦其心智!”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句话,靠着这句话,她才能一直坚持到今天,往后,她也要靠着这一句话活得更加出彩!
也许是痛的麻木了,也许是她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一句话上了,渐渐的,君听歌感受不到身上的这股疼痛。
只觉得丹田在变得暖和,变得饱满。
她的丹田就犹如深渊,在源源不断的吸取这火中的火元素。
火元素被丹田吸收,君听歌只觉得体内火元素的灵气变得十分有力,而她的丹田将这蹿腾的火元素的灵气炼化成火元素灵力,这火元素灵力被火灵根吸附。
五根交缠在一起的灵根忽然大放光彩,火灵根变得越发纯净通透,更加精纯的火元素灵力缠绕在火灵根上,只要君听歌一释放,就会爆发出不一样的威力。
五杂灵根的修行法门,她好像找到了......
君听歌只觉得喜从天降,她心花怒放的催动丹田,让丹田源源不断的吸收这火焰中的火元素,直到她的火灵根上再也吸附不了更多的火元素灵力后,她才罢休。
一掌拍在红通通的地面上,君听歌直接从石台中飞了出去,她突然猛长的墨发将她全身包裹住,君听歌就这么落在了湖面上。
她冒着火焰的脚尖一点在湖面上,就发出火熄灭的声音,一股烟雾从她脚底升腾而起,君听歌不放心的用双手遮挡住自己的身躯,往湖面看了一眼。
思莹果然侧卧于湖面上,睡着了。
君听歌正纠结要不要叫醒思莹给自己一套衣裳,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湖岸上摆着的一套整整齐齐的黑袍,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穿好衣裳的君听歌朝思莹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往茅草屋飞去。
也不知道杨慕然此时如何了。
低头往下扫了一眼,君听歌发现,原本还是麦芽的麦子竟然已经长高了一截。
回到小溪流旁,并不见杨慕然的身影,君听歌站在地上,四处张望,高声喊道:“杨慕然。”
吱呀的开门声从一旁传来,君听歌转过身,风吹来,将她及地的墨发吹起,墨发妖娆的勾住君听歌的脸庞。
君听歌周身释放出沉稳如水的气势,眉间一抹淡然将她衬托得愈发动人。
杨慕然看着她长身玉立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微微愣了愣神,不过三月没见,她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不同于以往的落寞和隐忍,此刻的君听歌是如此意气风发,她额头上的血痕像是一朵妖娆的黄泉花。
嘴角勾起的那抹淡笑,迎风飞舞的墨发,猎猎翻飞的黑袍让她看上去像是一朵怒放的独步春,这朵独步春的花蕊上还淬着晶莹的毒液。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杨慕然盯了君听歌半晌,这才讽刺的说道。
君听歌压了压嘴角,露出一丝不羁的笑,回怼道:“你的疯病好了吗?还想着胡云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