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条?”冯毕安想了一下,大概能记得是什么白布条。
前些日子,媚妃是曾提过要带着宫里的一些嫔妃到宫外的寺院里祈福,他听后也表示认可,允许她这么做。当时媚妃就向他提出,想要他提字,写一些祈福的话,说寺院里求福的人都会这样子,将自己的愿境写在布条里,然后系在许愿树上,就会灵验。
那时候他也没有相信这些东西,只是看媚妃如此期待,所以就在上面随意写了一些祈福百姓安好,江山安稳的话,也不知道是写了些什么,就是按媚妃的要求将那白布条写满。
可不是写字就行了吗?怎么又要绣呢?而且又怎么会落在绰昭仪的手上?i/i
“是的皇上,绰昭仪还说她没有什么时候了,如果再腾出时间来陪皇上,只怕她就真的不用睡也赶不上。奴婢想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媚妃娘娘将那活儿给绰昭仪,故意要为难她吗?”温姑姑想着,有些无力的苦笑。
想想,绰昭仪在宫里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先,之前是媚妃,后来又因为那次皇上救她的事只怕也惹怒了德妃,这样一来,绰昭仪的安稳只怕更不容易。
好不容易才从婢女的身份摆脱,只是过得也不容易。
“看来还真是如此。”冯毕安微点头,将手上的信纸握了握,弯起唇:“那我们去看一看。”
“是的,皇上。”温姑姑微点头,紧跟在冯毕安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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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的将手上正在绣的那个字完成,绰碧凝难受的趴在桌子上,眼皮沉得很,有些疲倦得想要立即倒在床上便入睡。
只是看了看手上绣好的字,就更加的苦恼。
就是太久没有绣了,她竟然这么慢,而且还越来越慢。
“皇儿,母后好累哦!你在天的上面过得好吗?你没有像母后一样能够重生啊?”呼了口气,绰碧凝趴在桌子上,小声的对着自己说。
她不是想要对谁说话,只是觉得累了,想要向谁靠一靠。
她真的很想念那个将要十岁的儿子,她那可爱听话的儿子,她一生中最爱最爱的孩子,她多想在伤痛时候能抱一抱他。
闭了闭酸涩的眼,绰碧凝将头偏靠着,任由眼泪无声的从眼眶落下。i/i
她再怎么不愿去想,但每次软弱下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起,然后又忍不住落泪。
她能重生活过来了,就算不是皇后也无所谓,就算被最爱的人去误解也无所谓,如果她的儿子不是走了,她真的可以放下一切的恨啊!只是想到儿子,她就很恨很恨。
“有这么委屈吗?哭得这么难看。”温柔的手掌有些温热,冯毕安的声音特别的温柔。
皱了皱眉,绰碧凝并没有立即的睁开眼,害怕她睁眼的时候不小心透露了什么。
她刚才想到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暗暗的抽了口气后,睁开眼看着的,却是冯毕安的笑,坏坏的笑,却又有点小小的温柔。
“皇上。”小声的喊。i/i
绰碧凝坐正身后,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努力的对着面前的男人堆起了笑。
“只不过是一点手工活,需要委屈的哭成这样子吗?能有幸去刺绣朕祈福的事,也是一件福事。”冯毕安像逗孩子般的笑说,伸手到绰碧凝的眼角,替她擦了擦。
“皇上,碧凝知道这是很有福气的事,所以这哭是在感动啊!”绰碧凝很快的弯起笑脸,有些孩子气般的笑。
“还骗人,又是抗旨,又是欺君,你就不怕死罪吗?”冯毕安无奈的笑着,手轻擦着绰碧凝的脸,直至她脸上所有的眼泪都消失不见了。
“皇上,你不会让碧凝死的,要不然没有人陪你骑马去跳舞,又没有人在你的怀里撒娇,也没有人陪你的长公主玩,更没有人像碧凝这么真心的爱你。”绰碧凝笑着放下手中的白布条,欢喜的看着冯毕安。
她很努力的笑,每次越是会想到伤感的事,她就会越努力的笑,因为笑有时候是最好的修饰,最难让人看得透的手段。
“你的嘴净是会说这些甜言蜜语,朕还真的不知道哪一句才是真的呢!”冯毕安苦笑,伸手拿起绰碧凝手上的那条白布,长长的白布上写的字还真多。
当时他写得倒快,可是绣起来却不容易,虽然只是全部黑字,可是他书写的字体并不是那么容易绣,很多位置都要很小心才不会在绣的时候改变了原来的字形。
如此看来,绰碧凝还是很用心去绣的,绣出来的字跟原来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没有半点相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