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麽」岳允昊猛然抬头,瞪着汪蕴儿认真的脸。「怎麽可能,当时元诏忠的妈妈到医院逼她回到元诏忠的身边。」
「没有错,菊闲是到元诏忠身边陪同他一起复健,但人心又不是商品,哪能随时拿来拿去的,更不可能因为感激就爱上他。」她耸耸肩。「元诏忠最後明白菊闲的心不在他的身上,感情更加不能勉强,理性地退出菊闲的生活。」
岳允昊的胸膛起伏着。真该死,他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然就能回到菊闲的身边,这一年来也不必过着像受折磨的日子。
「菊闲现在人呢」
她叹了一口气。「她除了上课就耗在社团的画室,整个人一点神采都没有,我还常发现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总之让我们这票朋友看了很不忍心。」
他脸上的神色有喜有忧,一则是她还单身,二来他害她受苦了。
「小蕴。」他扶着她的肩。「我不能和你多说了,我得去找她。」
「那太好了!」汪蕴儿欢欣地说,目送着他回到车上。她本想打通电话告诉邱菊闲的,还没按下号码,又将手机收了起来。还是别说了,给菊闲一个惊喜吧!她想。
岳允昊心急地来到邱菊闲念书的校园,问了几个人,才找到汪蕴儿所说的社团画室。因为太过紧张,他开始缓步走着。
糟了,待会若是看见菊闲,该和她说些什麽好一年前自己如此匆促地离开台湾,临走前还对她说了不中听的话,心中非常过意不去,即便她还爱他,是否能原谅他弃她而去的举动
虽然心中有着犹疑,但他真的好想她……真的!他每晚都会梦到她。
穿过那扇被指为终点的黄色木门,岳允昊终於看见她了。他不禁屏住了呼吸。天啊!她和记忆中一样美丽,虽然消瘦了,但仍然美丽。
画室中只有她一人,被圈在窗外打进来午後橙黄的阳光下,披散的发丝反射着柔和的光泽。她拿着彩盘,在画布上作画,脸上一抹淡淡的哀愁。
突然,她转头看过来,视线锁住他。岳允昊好紧张,不知她会有什麽反应哭泣生气
「你出现了。」邱菊闲漾了微笑。
他吃惊的模样不知会不会很蠢。「你知道我会来」
「你不是都在这个时间出现的吗」她反问了他,倒觉得他提的问题奇怪。
岳允昊不太明了邱菊闲说的话,还是她认错了人
还没弄清状况,邱菊闲又对他说了。「你来看看,我这幅画快完成了,连这一幅画算在内,我已经画了整整一百张画,房间内都快放不下了。」她挤了一个淘气的鬼脸。「爸爸不准我再画,可是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我就是想画。」
听从了她的话,岳允昊来到她身边,他不敢靠她太近,就怕忍不住会紧紧地抱住她,可是他还不清楚她现在的心情。
当目光移至她说的画布上,他觉得自己快虚脱。「你画我」看来邱菊闲并没有认错人,因为画布上的主角是他--岳允昊,俊逸的脸庞、柔情的眼神、温和的笑容;她把他的神韵拿捏的分毫不差。他知道她有绘画的天份,但她为何要画他
「你今天好怪。这些日子来,你都看着我作画,怎麽会不知道我画的都是你。」
暂且不讨论她说这些日子来,他都看她作画的意思是什麽,他激动的情绪在意的是--
「画的都是我一百幅画画得都是我」
她嘲笑他夸张的表情。「眼里都是你,当然都是画你呀!」
终於,岳允昊大概猜到她为何会说那些令他疑惑不已的话语,因为邱菊闲接着说:
「我知道我不该和你说话的,蕴儿她们都以为我生病了,老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也以为我自己病的不轻,有谁会对着自己的幻想说话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