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与那鬼孩子脸贴脸的出现在狭小的窗口,玻璃同时挤压着他们的脸,明明外貌与年龄天差地别,可是传递出来的那种邪气却让两人看起来十分相似。
黑稠的雾气萦绕在老赵身上,翟小溪竟然一时分辨不出老赵是不是已经彻底变成了鬼。
索性,这样的僵持只是持续了半分钟不到。
老赵的老婆明显看不到自己丈夫身旁的鬼影,自顾自的用钥匙开了门。
也是在那一瞬间,鬼孩的视线转移到了白祤身上,电光火石间,它消失了。
鬼影离开后,老赵眨了眨眼恢复了寻常的样子,看着自己的老婆絮絮叨叨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把尿壶踢翻了!衣服穿好!家里来客人了!是杨厂长请来的风水师傅!”
许是白祤刚刚那番话对老赵老婆产生了影响,她虽然训斥着自家丈夫,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老赵收敛了一脸邪佞,听话的讷讷走了出来,有些局促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时不时的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老婆身上,那样子,倒更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翟小溪懂一些面相,老赵眼眶凹陷,印堂发黑,鼻梁发乌,这是极容易招阴的长相。
如果她和白祤没有同时看错的话,那晚上老赵在桥上看到的孩子已经跟着他来到了家里。
或许是鬼孩的能力不够大,不能完全附着在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上,只能用自己的怨念阴气去引导他的行为举止。
攻击杨广全这件事,就是它指示老赵做的。
趁着老赵清醒,翟小溪一边佯装在查看屋内的风水,一边开启了话茬。
“赵先生,你的车子找到了,它被大水冲到了岸边。”
这是一句试探,意图在于验证老赵现在是否还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闻言,老赵低下头去,紧紧的抓着自己膝头的裤子布料,手臂上青筋暴突,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老赵老婆自然知道这句话是假的,看到自己男人满是愧疚的样子,忍不住丢了抹布,走上前来安抚:“厂子里的车子丢了也不是你的责任,你放心,厂……”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全身轻轻颤抖的老赵突然暴起,一双猩红的眼睛不似人类,一把拽过女人,伸手就去掐她的脖子。
老赵嘴里发出了“咯咯咯”的怪声,像是底下山泉汩汩从缝隙里冒出来的水声,又像是阴森森的笑声,听了让人不寒而栗。
白祤站离沙发较远的地方观察走廊的动静,距离最近的翟小溪反应最快。
老赵粗糙的手掌刚刚扣住他老婆的脖颈,翟小溪一脚踢过去一个木椅子,正中他的右肩。
木凳子飞的又快又急,砸在老赵肩膀后却也只是让他微微后退了一步。
老赵老婆也趁着这个瞬间挣脱开老赵,朝门口跑去,白祤挡在了两人面前。
老赵低吼了一声,转移目标,向白祤扑来。
翟小溪踩着矮凳跃起,直接用双腿后方锁喉,拖住了他的进攻,两个人重重砸在了地上。
仰头倒下时,翟小溪肩膀磕碰在了桌子边缘,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老赵的力气大的吓人。
正面硬碰硬翟小溪肯定不如一个被鬼驱使的男人,她只能从后面巧攻。
果然一时间找不到解脱办法的老赵翻着白眼,脸庞因充血和呼吸不畅而涨的通红。
他扭动试图掰开翟小溪锁死的双腿,挣扎中又被翟小溪扣住了双臂。
老赵的反抗中指甲划伤了翟小溪的喉咙。
白嫩的皮肤上,瞬间渗出了丝丝的血。
白祤上前,压住了老赵的身体,把他的手掌强行从翟小溪身上拿开。
翟小溪看向老赵的老婆,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我们撑不了多久,快捆住他!”
后者忙不迭应下来,赶紧跑去了里屋拿出了一捆粗绳,三个人齐心协力,把老赵一圈一圈的固定在了椅子上。
这一番变数,让老赵老婆彻底崩溃。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脸无助的大哭:“老头子,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以后一个人怎么办啊……”
坐在椅子上的老赵听到了老婆大哭,嘴里碎碎念的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下身还试图跳跃,连人带椅往她的方向挪去。
白祤一脚踩在了椅子的落地枨上,老赵动弹不得。
“大姐,家里有没有树脂。”他看向了老赵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