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争:“这事蹊跷的很,他怎么可能舍得拿新米来救济难民。”
两人对视一眼。
陈二狗:“你还记得那些被驱赶到荒山上的难民吗?”
魏争:“什么意思?”
陈二狗:“我猜这赵县令做这些只怕是在做戏罢了。”
魏争:“可他做给谁看呢?”
陈二狗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自然是汪府那位贵客。”
魏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汪畏之府上来的客人就是青山镇的巡抚?”
陈二狗:“没错,清政司可是派了不少巡抚出巡,而青山镇是为数不多没犯涝灾的,这里涌入的难民可要比别的地方多,巡抚自然不会错过这里,这赵县令演戏当然不是给你我看的,只怕是演给这位看的吧。”
魏争皱眉:“可这么大的事怎么瞒的住?”
陈二狗眼神冷了冷,不答反问:“你说,一个饿了很久的人,最渴望得到什么?”
魏争心中有些发寒:“自然是吃的。”
陈二狗:“所以你当他为何会留下这些难民?乖乖听话的就留在城中施恩布粥,那些不配合的怕是早就被赶到了荒山上,只不过留下来的也只是少部分而已,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
魏争没有说话,漂亮的吊梢眼中弥漫着一片黑漆漆的浓雾,那张好看的脸一半隐在明灭的阴影中,仿若添上了一丝阴翳的狠辣错觉。
他似乎是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又像害怕一些不可抗力的事发生,他的手十分不安的爬上了陈二狗的衣袍,紧紧拽住。
夜间,魏争悄悄溜上陈二狗的床,身旁的人已经陷入沉沉的梦乡。
他搂过陈二狗温热的身子,又怕惊动他不敢搂的太紧,但他高大的身型占了优势,双手堪堪将陈二狗的腰身圈住,让他把头贴在自己的肩窝里。
床上的陈二狗突然翻了个身,魏争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他怕被发现,然后被无情的赶下床。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陈二狗翻的这个身刚好面对着魏争,他的头在魏争肩窝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手臂随意的搭在他腰间。
肌/肤相/贴的感觉,让魏争安心了不少,他这算是被安慰了吧?魏争迷迷糊糊的想着,最终也陷入香甜的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陈二狗说有事要离开一阵,但他知道陈二狗这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很害怕,拉着他的手祈求他别抛弃自己,梦里的陈二狗却十分无情,顶着那张平凡又温和的脸,却说着让人心碎的话,最后他还是甩开了自己的手独自走进黑暗中。
他跌跌撞撞的边追边喊,可那个人却一直狠心的没有回头。
他找啊找,找啊找,从最开始的无助彷徨,到后来的阴翳疯狂。
他终于找到了,可陈二狗已经有了别人陪伴,那个人让他很熟悉,小小的身子,四肢着地,像头小野兽般对着他凶狠的咆哮。
不,二狗是他的,谁也抢不走,他疯狂的想着,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离开自己的下场。
他将陈二狗绑了回去,对他做了最想做的事。
没日没夜的让他下不了床,分不了心,满眼满心都是自己。
如果他还想跑,就把他锁在自己的身边,如果锁不住,那就打断他的双腿,让他那也去不了。
第二日早晨,天刚蒙蒙亮,魏争从睡梦中餍足的醒来,可随即他的身体一僵,身体某个部位湿漉漉的,正提醒着他昨晚做了什么。
他僵硬的侧头,看见陈二狗还在睡梦中,终于松了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梦中自己对身旁这人干的事儿。
梦里这个人双眼朦胧,在床/上哭泣的哀求他,可他却视若不见,对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把人给折腾的十分凄惨。
魏争老脸一红,对着真人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身体某个地方慢慢发生的变化,却让他暗暗骂了一句该死。
然后狼狈的从床上下来,快速的跑到后院冲了个凉。
等魏争离开后,床上的陈二狗睁开了眼,眼神清明,显然不像刚醒的样子,他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起了变化的某处,有些迷茫的躺在床上出神。
下午两人上了街,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变的古怪起来,明明曾经魏争从来不会离陈二狗一米远,但此刻这两人却像似在刻意回避什么,一左一右各自走在街道的两侧。
陈二狗倒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反观魏争到是有点克制不住自己,虽然人离的远些,但他的视线却像牛皮糖般穿过人群粘在陈二狗身上。
两人本打算出来打探一些消息,突然,街道中央飞驰而来一辆马车挡住了他的视线,魏争皱眉往前急走两步,等马车过去后,原本走在对面的陈二狗却不见了踪影。
人呢?怎么不见了?魏争急的变了脸色,他想起了他做的那个梦,他焦急的在这条街上来回找了好几遍都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