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不由得失笑。
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他忽然问:“你是不是,很怕我再来一次?”
林之心头一惊,偏偏嘴硬,“怎么会。”
否认完还故作镇定,“我更担心我自己,不行么?”
宋意忍不住低笑出声,“听上去是句大实话。不过我喜欢。”
林之发现一不小心说了个底儿掉,连忙补救,“不然呢,我还从来没怵过谁?”
宋意微微一愣,笑意凝在唇边,逐渐淡了下去。
林之也察觉到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妥。
——几月库存一朝被人清空,连带着脑子也注水了。
果不其然,男人哑声问:“你都……有过谁。”
该来的还是会来。有些事迟早都要揭开,林之硬邦邦地回答:“反正不比你少。”
呵,当本人没看出来么——
抽屉里常备某种用途的镇痛消炎药,无形中已表明了一切。那样游刃有余的花样技巧,也绝不是哪个小菜鸡能掌握得了的……
黑暗中,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知道了”。
林之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仅仅是联姻的关系,相识也不过数周,这才哪儿跟哪儿?当前的情形下无论说什么都像是违心之言,显得毫无意义。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
最终,还是宋意率先开口。
“林总,跟你商量个事。”
林之本来都打算装睡了,听到他的声音又睁开双眼,“嗯?”
“我能……抱着你睡么。”
林之:“……”
半天没得到回复,宋意长臂一展,将人拖了过来。按入怀中,“不然,睡不安稳。”
林之哑火了。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整夜不休地满床玩跑酷,别人能安稳才怪。被搂着是憋屈了点儿,就……慢慢习惯吧。
冷场过后的拥抱显得格外温暖。竟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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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三天早上,林之和宋意站在双人盥洗台前,各自洗漱。
宋意拿起自己的牙膏,一丝不苟地由尾部开始往前挤。林之则随性得多,看也没看就从中间一掐。
用完,还把拦腰斩断似的牙膏扔到台面外侧去了。
宋意寻声而望,皱了下眉,将那支牙膏放归原处。又顺手,捋直了膏管。
林之一脸惊讶地追视着他的动向,“有强迫症?”
“算是吧。”宋意含了口水,吐掉,“而且,还轻微洁癖。”
林之盯着镜子里的男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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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后,两人回了书房。
宋意拿起内线专用电话,对里面沉声吩咐,“去叫人采购一批自动牙膏机来,给所有房子都装上。公寓那边先安排。”
“是。”
……
林之则在另一个房间。他的助理给他送来了衣服和重要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