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人话吗?不问他身体怎么样,先问有没有看到星星。
沈宴开了壁灯,揉着额角翻抽屉找药膏,闻言,冷笑两声:“要不要自己试试?我打得你看星星。”
沈柯迟钝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就有点怕,忙改口说:“不了不了,我帮你擦药膏吧。”作势要起来。
“行了,你睡吧,明早上再说。”磕碰一下也不是大事,没必要让沈柯陪他一起折腾。
沈宴制止了沈柯要下床的动作,抓抓头发。额角那块破了皮,他随便贴了张傻逼兮兮的创可贴,爬到床上继续睡,依然是和沈柯保持距离的姿势。
凌晨两点多,正是困倦的时候,沈柯见沈宴没什么大事,就缩被窝里又睡过去了。
后半夜倒没什么妖蛾子,沈宴睡得挺好,还做了一个春梦,最高兴的是,春梦对象是个皮肤很白的小姑娘。
虽然这姑娘的长相他记不清楚,还留着一头齐整的短发,但是沈宴肯定那就是个姑娘。
毕竟梦里边,那人皮肤很白,身量瘦挑,穿着一身繁琐的长裙子,纤细的手腕被迫举高,一掐一个红印子。别的不说,穿裙子的,可不就是姑娘嘛。
沈宴神清气爽地洗漱好,坚定了一番自己的性取向,而后斜眼瞅了瞅沈柯,默默想着,大概是沈柯这模样太打眼了,比姑娘家还好看,昨晚上他才有了那样的反应。
爱美之心,人之常情嘛,昨晚上只是个意外。
他果然还是喜欢女生的。
沈宴满腹的心思,下楼买了早餐,时间还早,他就没叫沈柯起床,自己吃了早餐,提前走了。
沈宴坐车上,对自己的性取向还是不大放心,索性点开了昨晚上时子越给他发的男男版本的小电影。
全程看下来,面无表情,毫无反应,沈宴彻底放了心。
他这边顺心的不行,沈柯那边就有点慌了。
沈柯按掉闹钟起床后,猛然想起自己把沈宴踹下床的事,就有点发怵。
沈宴这狗脾气,保不准就要他好看的厉害。
沈柯还真没想差,沈宴大早上瞅见额角贴着的创可贴,怎么都不顺眼,就想着给沈柯也找点不痛快。
可瞧着沈柯睡得正好,安安静静的搁床上窝着呢,他那股子火气,平白的消了,闷声声吃了个早餐,熄了收拾沈柯的心思。
沈柯可不知道沈宴怎么想的,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学校周一有升旗仪式,时间比别的时候要紧张些。
他穿好校服,急匆匆吃了点早餐,背着书包到了外边路口等公交车。
沈柯比旁人出挑,放人堆里一眼就能望见,陈喻远远见着他,让司机在他旁边停了车。
“去学校?”陈喻摇下车窗问了声,“搭车吗?”
“搭。”沈柯没和他客气,拉开车门上了车。
陈喻往旁边挪了挪,给沈柯留了个位置。
“沈宴呢?怎么把你一个人晾这儿。”
陈喻和沈柯、沈宴从小就认识,也在庆和中学读书,和沈宴一个班。
只是陈喻和沈宴玩不太来,关系没时子越他们亲近,但是陈喻和沈柯倒是挺亲近的。
关上车窗,陈喻忍不住问,“你俩又吵架了?”
“没,是我今天起晚了。”沈柯放好书包,随意搪塞了一句,没好意思说把沈宴踹下床的事。
陈喻挑着眉,不置可否。他和沈柯、沈宴也算是从小玩到大了,沈宴刁难沈柯又不是头一次。
先前沈宴逃课,非要拉上沈柯一起,俩人被抓了罚着写检查,都是沈柯一个人写两人份的。
这种类似的事,光是他见着的,就数不过来。
沈宴强势,特会使唤人,脾气又差,他喜欢的东西,沈柯从不伸手要,他不喜欢的,沈柯看他脸色,也不敢往家里带。
陈喻和沈柯玩得好,见他受气,就难免想打抱不平。
“我说——你和沈宴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没脾气的让他欺负?”陈喻拧眉,“先前你教我讨好老太太、对付陈烨时,那法子不挺狠的。”
沈柯刚打开酸奶盖子,插了吸管,酸奶是早上沈宴买早餐时给他买的。
闻言,他面无表情地咬着吸管,认真说,“他没欺负我。”摸着酸奶罐子,他又补充道,“他也欺负不了我。”
陈喻愣了愣,半晌摸不清楚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