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冰酝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白色中衣单薄,黑色长发垂落肩背,似一泓曲水,简单而夺目。
庆王没说话,梅姨娘赶紧道:“冰酝你好好养伤。”
“好。”
看着他们离开,楼星环才收回目光。
鹿冰酝:“你怎么不出去?”
话是这样说,他眼里却含着笑,看在别人眼里,不是挑逗胜似挑逗。
楼星环坐下来:“云哥说的,你现在可以喜欢我了。我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
他不说还好,一说鹿冰酝就生气,一边摸摸嘴唇,一边抬起腿踹了他一下:“变态。”
其实这声变态更多的是给上一世的楼星环的,毕竟更深入的□□上一辈子都已经做了。
不过这次至少他也是清醒着的。
楼星环任他踢,岿然不动,还顺手捞住他的脚,捂了捂:“我是。”
他对鹿冰酝给的词全都不曾拒绝。
就比如之前那夜他莽撞地告了白,第二天鹿冰酝故意为难他,说他是流氓——当然,他确实对鹿冰酝很流氓就是了。哪怕知道不应该,他也忍不住想要藏起关于鹿冰酝的任何一点东西。
鹿冰酝显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哼道:“我那张手帕呢?”
“在我的房间里。”楼星环检查完他的伤口,凑上来,揽住他的肩,“和云哥以前给我的东西一起放着。若你想要回来,可以去我房间拿。”
鹿冰酝随口一问而已,才不是想要拿回来,调笑道:“小变态。”
楼星环低笑,眼睛愉悦地眯起来,声音消失在两人的亲吻里:“其实,我也不算小了。”
最后,又是鹿冰酝推开的他:“可以了。”
楼星环意犹未尽,亲了他一下,还是抽身离开了,声音低哑:“云哥。”
“嗯?”
楼星环喉结动了动,低头在他耳边说:“我很高兴。”
鹿冰酝摸摸他的脸,奖赏道:“乖孩子才有糖吃。”
第45章你故意的
腿受伤了,很多事都是不方便的。
比如洗澡。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楼星环:“你是。”
鹿冰酝扭头道:“备热水。”
止善看了一眼楼星环:“是,少爷,我这就去。”
宽敞明亮的院子里,一株高大的玉兰树倚墙而生,枝干延伸进来,碧绿如伞骨,朵朵雪花般的玉兰缀满枝头,花团锦簇,晶莹无瑕。
霓裳片片,似晚妆新,束素亭亭,如玉殿春。瓷砖洁净,只余些许新落的花瓣和绿叶。
花梨木桌子上也慢慢多了几片。
鹿冰酝坐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晃悠。衣服遮住了大腿上的伤,但受了伤的那只脚没穿上鞋,搭在椅沿,白色绷带露了出来,有如紧紧缠住了一捧雪的白绸。
楼星环坐到一边:“大夫说不能碰水。”
鹿冰酝:“我不会碰到的。”
昨晚回来的时候,只是草草梳洗换了衣物就睡下了。今天怎么说他也要洗一遍。
然而楼星环在他耳边劝了又劝,搞得他烦扰不堪。
楼星环仿佛看出他的想法:“我不是故意要烦你的。”
“不是故意的?”鹿冰酝撑着扶手,单手支颐,学着楼星环以前认真的样子,道,“‘小爹,我以后给你找很多的糖’。可现在呢,连一颗都不给我吃,什么都要和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