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德性你怎么看上他的?”丁畾拿起地上的毛豆上了车。
秦梓枭也坐回车上抽了张湿巾擦手。
“这么一折腾天大亮了,正好我姥爷起来了,梓枭,你随着叫姥爷就行。”丁畾将车启动,这次开得平稳了许多。
“啧啧啧,我陪你俩省亲来了。”盛一怀从毛豆上拿起一把豆叶放在头顶上,“怪不得人家说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我媳妇和我最好的兄弟跑路啦——”
秦梓枭听到媳妇两个字的时候眼眯成一条缝,看来这人对自己的认识严重不足不客观不公正。
车刚开进村子门口,就看到一个拄着文明棍的老头带着一条中华田园犬站在村头。
丁畾把车停下,比他还快的是秦梓枭和盛一怀。
“姥爷!您接我来啦?”
“姥爷。”秦梓枭只在电视新闻联播里看过这老人,他毕恭毕敬鞠了一躬。
老人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丁畾也下了车,给老人一个熊抱。
老头拿拐棍敲了敲他的肩膀,“壮实了不少,你小子。把车开进院儿去,别停这碍事。”老人发令,丁畾规规矩矩领命。
“娃子叫啥?”姥爷比电视上还慈眉善目。
“秦梓枭,姥爷。”
“三嫂子和我说我外孙儿回来了我还不信呢,真回来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丁畾的姥姥从门外领着一堆人往里走,手上还挎着一个柳条筐,装了一筐的婆婆丁。
丁畾把车停在院子中央,下来双手掐着老太太的咯吱窝把人举了起来转了一圈。
惹得一院子人哈哈大笑。
秦梓枭没想到这人还有AB面呢,这样子可不像在医院里把人训得跟孙子似的那个丁畾。
“我的大外孙儿你别整了,再转一会儿我就晕啦。”
老太太的手劲儿可不小,啪啪的,听得秦梓枭后背疼。
“老姐妹们,今天不跟你们吊主啦,我得陪我大外孙儿。”
老太太个头不矮,挥手的架势颇有土匪头之风。秦梓枭的直觉没有错,丁畾姥姥当年就是一个土匪,绑了他的姥爷成了亲,最后追随老头走了一辈子。
“哎呦,这娃长得俊,来给姥姥打下手。小怀,你不准靠近厨房!大外孙子儿快给修修他那老破收音机,让他买个新的又不肯,死倔。”老太太压根没把秦梓枭当外人,指挥他拿起柳条筐进了厨房。
盛一怀趁机拍了一张照片,总觉得缺点啥,看到姥姥头上的围巾才想起来。他轻车熟路去姥姥柜子里翻出个绿色头巾来,帮他系在脑袋上,齐活。
“来,往这看。”盛一怀捏了一个照片就被赶走。
“这孩子不帮忙还净捣乱。”姥姥坐在矮凳上和秦梓枭一起摘菜。
“哎呦,瞅瞅你窝那个难受,你直接盘腿坐地上吧,夏天,土地,不凉。”
秦梓枭盘腿直接坐在地上,确实不凉,姥姥家的厨房是一个独立的厢房,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有如复制黏贴。
“枭儿,你是小怀对象吧。”
姥姥语不惊人死不休,现在的老太太思潮都这么前卫吗?他姥姥也接受得比他爸都快。实另我辈汗颜。
“他还没答应我。”
“那你可不咋地啊。”
姥姥掐掉婆婆丁根,丢在不锈钢盆子里。
“但是他肯定跑不了。”
“有志气,像个男人。”
老太太拍了拍秦梓枭的肩膀,他算是领教了什么叫老当益壮。
“你吃过乡下的土豆泥鸡蛋酱没?”
“我姥姥他们也在乡下,吃过,就是我姥姥做饭吧总是‘别出心裁’,味道充满了众生百态。还不让我们动手,谁动手跟谁急。”秦梓枭想想他在姥姥家那些年吃的暗黑料理,能绕松花江三万圈。
“听你这意思你还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