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要拷问出幕后主使者,姬歧心中差不多已经有数,但还需要问出口供才可以。
牢中解了禁言咒的姬永琨又开始嘴里不干不净地发起了疯。
姬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姬永琨的癫狂其实是从心上人携机密失踪开始的,后来一系列的事情更是加重了他的精神负担,姬歧的话可谓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他没想到这会是姬永琨的结局,这一切却又似乎不足为奇。
姬歧转身欲离去,姬永琨颠三倒四的话又让他倏地回过了头,“陛下和我真是同病相怜!遇人不淑,错付了真心……”
姬歧下意识就觉得他说的是陛下和危其靳。
但转念一想,他不会知道陛下和危其靳的关系,而且以他的逻辑,自己才是害陛下的人。
若换做平时,他铁定会觉得这是姬永琨神经失常的疯言疯语,但一想到奚荣昇温柔注视他的目光,以及早上的那句“由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他却不自主地想要去在意。
以外人的目光,他与陛下是典型的利益结合,又怎会有人觉得陛下是真的喜欢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姬歧上前。
见吸引了他的注意,姬永琨大笑了起来,“什么意思哈哈哈!可悲啊可悲!”
姬歧眸光愈寒,“姬永琨。”
姬永琨突然就收敛了笑,森然地注视着他,狠厉地道:“姬歧,我真后悔当年没有杀了你。”
“现在轮到我杀你了。”
姬歧回到皇宫,见奚荣昇又在修炼。
他坐了一会儿,奚荣昇收了功,睁开了眼,眉头皱了一下,随后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他,“回来了。”
“陛下,怎么了?”
奚荣昇摇了摇头,“没事。”
这次竟没有恢复记忆。
他再尝试动摇灵海中的混沌,却如石沉大海,混沌岿然不动。
……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吗?
他心中叹了一声,毕竟这才几天。
想着,他神态柔和了下来,道:“去沐浴吧,待会儿咱们一道睡。”
姬歧想着姬永琨的那番话,仍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应道:“好。”
他去了后边的浴池,奚荣昇招来了宫侍,“将罗总管叫来。”
“是,陛下。”
没多久,罗焯来了。
奚荣昇望了眼浴池方向,设了道隔音结界,打量了一番今日一整天都不见人影的罗焯。
罗焯道:“陛下,有何事?”
记忆中年少的罗焯跟个面团似的,这下个子抽高了许多,脸也瘦削了不少,只隐约可以看到当年的影子。
奚荣昇开口道:“你可有办法联系上危其靳?”
“没。上次是那位大人主动联系属下的。”
奚荣昇意味深长,“孤曾经说,特殊情况下你们可以听危其靳的命令?”
“是的。”
奚荣昇仔细端详他的神情,又道:“那你观,孤若是去蚩族找危其靳怎么样呢?”
“建议陛下不要做这样不明智的举动。”罗焯道,“除了那位大人外,蚩族其他人对灵族都抱有极大的恶意。陛下之前修为独步天下,可来去自如。只是现在重伤在身,贸然前去蚩族,只怕会有危险。”
奚荣昇不置可否,“是吗?据说孤六年前是被危其靳的剑所伤,那么是其他人动的手吗?”
罗焯面色不动,“属下不知。”
奚荣昇心中已有了答案,话锋疾转,“记得你之前说你娶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