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远,涉嫌勾结原昌侯谋害皇后,蓄意损害皇后的名声。”
姬岐转过了头,忽然站起了身,行了一礼道:“陛下,此事与臣有关,请恕臣冒昧,臣请求全权负责此事。”
奚荣昇看了他一眼,道:“准了。”
姬岐又是一拜,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待奚荣昇收拾了资料,朝上已是有五分之一的位置都空了下来。
有问心无愧的人岿然不动,也有人松了一口气。
下朝后,不少朝臣去御书房见奚荣昇,姬歧没有同他们一道,而是又出了宫,去了刑部。
姬永琨被骗一事仍是存疑。
姬歧本以为那个叫月寒的女子是雷远一脉的人派来给姬永琨挖坑的,结果派人仔细一查才知,月寒不是雷远的人。
雷远有个儿子犯了渎职罪,按律法,被发配到了边远地区——是姬歧揭发且处置的。那地方鲜少灵气,环境恶劣,他儿子在十几年前死在了那里。
是以,雷远就与姬歧结下了不解的仇怨。
姬永琨身份有限,被盗走的资料虽是被列为机密,但实际上对大局造不成什么影响。只是终归也是需要查清楚的。
姬歧派人查了这么些天,始终对那月寒的来历一无所获。
而当初姬永琨将月寒带回去的青楼,早在几年前就被关了。
这是个有预谋的组织。
只是他们是何人所派,又为何废这么大力气,只弄走那么份文件,姬歧想不通。
他从文殊院拿来了那份资料的备份,仔细地看了许多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更是对于幕后人的底细压根没有一点头绪。
姬永琨的罪名已经铁板钉钉了,但是处置还没有下来。
如今春秋会将近,事务繁多,陛下又撸下来了一批官员,这样实际上是很不明智的。
昨日,察觉到了奚荣昇意图的他,委婉地劝说过奚荣昇。
奚荣昇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就让他僵在了原地,“春秋会这不又能选出一波人来了吗?”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
仔细一琢磨,问题大了去了。
这次春秋会的针对对象可是中三族!
从前,中三族的人顶多在地方任高位,朝廷上唯有约莫一成的人是中三族的。而陛下撸掉的人又何止一成?
他不知是该怀疑陛下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该感叹于陛下的敏锐与聪慧。
姬歧从刑部出来,策马回宫。
行至闹市区,他放慢了速度,见一摊位围满了孩子,摊上摆放着五颜六色,憨态可掬的糖果。
他想到了陛下心智不全时每吃到糖,就眉眼漾开了甜意的样子,又想到今日早朝,陛下不威自怒,凌然而坐的姿态。
他心神一动。
当然不可能将外面的东西拿给陛下吃。
姬歧回到了宫,吩咐御膳房做。
与以往不同,这次他心存促狭,欲试探奚荣昇的反应,特意嘱咐说做成漂亮可爱的样子。
甜点师:“???”
奚荣昇很头疼。
经过这半个月的补课,每个朝臣,他都能将名字与履历对号入座。只是履历中毕竟过于片面。
现在御书房中,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颇有菜市场的既视感,他们吵得热火朝天,奚荣昇无从插话。
他们的主要意思是三点。
一来是关心奚荣昇大病初愈的身体。
二来是朝中部分官员被卸职,他们负责事务该交由何人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