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掏出了一个红彤彤的野果来,伸出了手,听对方道:“呐,我刚摘的,你要吃吗?”
姬歧:“……”
“不必了,谢谢。”
对方也不见得有多在意的样子,收回了手,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来,然后开始给果子削皮,朝着姬歧走去,一边说道:“你是来看殿下的吧?走走走,我带你去!”
姬歧没动,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对方流畅地一刀削皮,精致地给果子切好了块,捻了一块送到了嘴中,“名字只是代号,不重要。既然你能来到这里,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一伙的。”
“你说的殿下是……”
“危其靳。”对方说完后顿了顿,又认真地思索道,“是不是应该叫陛下?”
姬歧:“……”
他还是跟着对方走了。
对方的地位似乎很高,路过的巡防护卫都纷纷站定向他行礼。
对方身上完全没有灵力波动,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要么对方当真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要么实力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无论哪一种可能,都很可怕。
他们停在了唯一一所被护卫看守的屋子,房门被打开,姬歧看到了靠坐在床上的人,微微一怔。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危其靳,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在这场景下。
听闻危其靳常年面具覆面,真容不明。亲眼得见,发现对方与陛下有五六分相似,不过陛下的五官偏硬朗,危其靳是偏温润,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姬歧曾经的岁月中无数次想象自己与“情敌”危其靳相见会是个什么场景,或刀剑相向,或隐忍负重。
结果得知了“情敌”并非情敌,过往的一切设想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抛开了给予危其靳的仇恨,见到自己心上人的兄长,姬歧只感觉到无地自容。想到自己曾经干的事,他就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对方看过来的目光。
“姬歧?”危其靳万万没想到自家弟弟竟是让姬歧来到了这里,讶异地瞅向了尚先生。
后者吃着果子,耸了耸肩膀,表示与己无关。
姬歧深吸了一口气,走上了前,朝着危其靳深鞠了一躬,慎重地说道:“兄长好,我是姬歧。很抱歉过去曾对您的冒犯,请您原谅。”
危其靳:“……”自己这弟媳还是真够实诚。
“算不上什么大事。”他用尽可能温和的口吻说道,“要说冒犯,我那弟弟可比你性质恶劣得多了。”
姬歧刚直起身,听到这话,又深深鞠了一躬。
危其靳:“你大可不必为……”
“兄长请见谅。”姬歧慎重道,“我既是陛下的皇后,自然万事以陛下为准。是以,之后还要继续冒犯了。”
危其靳:“……”
一旁的尚先生差点将嘴里的果肉给喷出来,他艰难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然后捧腹大笑了起来。
危其靳干巴巴地道:“没事的。我理解。”
姬歧点了点头,然后他发现危其靳悄悄地冲他使了个眼色,目光瞅了眼没留意到他们眼神交流的尚先生。
姬歧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
有话与他私谈?
他与尚先生离开了危其靳所在的屋子。
姬歧道:“不知在下能否在此小住数日?”
尚先生听到这话,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姬歧打算搞什么事,却也不放在心上,应道:“随你。”
他找了个人带姬歧去个空荡的屋子,自个儿又独自游荡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卫兵火急火燎地来报道:“尚先生!大事不好了!主上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