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色的手从黑暗中猛地扑出,一把扼住亚伯的脖子,在两人的视网膜上短暂地留下一片残影,便倏地缩回黑暗。
谁都没看清那手从哪里来。
亚伯被一股大力卡住喉咙,踉踉跄跄地向前栽倒,瞬间消失在黑暗里,不见了踪影。
“亚伯!”该隐上前一扑,却捞了个空。
玫瑰花帘被他们搅得一阵摇晃,花帘落下时,每一朵娇艳柔软的玫瑰都沉重得像石头,狠狠砸在该隐的肩上,将他推入黑暗之中。
石门的门轴终于达到张力极限,开始缓缓闭合。
大厅里的烛光暗淡下来。棺盖平稳地上移,悄无声息地回到棺体上方,与四面凹槽契合得严严实实。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唯有平台上多出的铜箱诉说着细微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上线啦!
一定会更完的~
第2章黑暗城池
眼前一片漆黑。
耳畔是完全的寂静。
跌倒数次、划伤多处之后,亚伯终于明白了。
这是一片废墟。
他碰到过只剩下小半截的墙垛,粗糙地混着干沙与泥土;也摔进过干涸的泉池,所幸池底铺着平整的瓷砖;枯死的花丛变成薄脆尖锐的利刃,皮肤轻轻一蹭就会刮出伤痕。破砖碎瓦被他踩得窸窣作响,在一片死寂中显得热闹,又有点怪异,就像……就像有人在应和他一样。
亚伯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开始喘不过气来了。
他试着把注意力从眼前的漆黑移开,去思考、去回忆。
其实没什么好回忆的。
他没有记忆,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条黑暗逼仄的甬道、青灰的石棺,还有睡在石棺里的怪人。
该隐。
死者不可复活,这是生命的铁律,所以即使身处棺材里,该隐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者。
也许他把棺材当作了栖身之所?又或者他也是无意间被困在那里的,就像自己被困在甬道里一样?
不知道该隐现在在哪里——希望没有和自己一起摔进来。
他又漫无目的地摸索了很久,漆黑的远方终于有了变化,多出一片模糊的黄色亮光。
亮光?
但同时传来了一声尖叫。
“别这样!”年轻的女子尖叫着,声音里带着无助的哭腔,“别这样!”
亚伯加快脚步,匆匆向着亮光处赶去。
四周的景物借助墙壁上的灯盏,逃离了黑暗的魔爪,自在地显露出自己的身形。
这是一道弯弯曲曲的小巷,两侧都是泥黄色的土墙,脚下是同色的粗糙土地。亚伯匆匆拐出小巷,无意间回头一瞥,却发现身后的黑暗消失得干干净净,变成了一道死路。
但他没时间详细去看了——他已经看见了前方的景象。
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后方抵着一个年轻女子压住墙壁,抓着女子的手腕高举过头顶,不顾对方奋力反抗,在对方颈间上下磨蹭。
“别这样!”女子还在哭叫,喊得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他们都背对亚伯,他只需要举起手里用来防身的砖头,对准歹徒的脑袋——
“砰”的一声。
我不会把他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