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寒意。
保险室的角落蹲着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孙闻溪看,那正是上吊身亡的保险室管理员。
男人口中念念有词,孙闻溪却无法听见他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
“他说,活着有什么好,一辈子窝窝囊囊,倒不如死了算了。”
孙闻溪悚然一惊:“他也是缚灵替身?”
“没错,他受了蛊惑,上吊自尽,就成了上一个吊死的缚灵的替身。”
孙闻溪面色凝重道:“宝汇大楼刚刚落成没多久,是因为白虎探头煞,才招致了如此多的缚灵吗?”
夏景生摇头:“白虎探头煞虽然主血光之灾,只会让身处其中的工作人员感到不适,譬如胸闷气短、心烦气躁等,并不会招来大量的缚灵。”
“新落成的大楼会有如此多的缚灵,只有一种可能,这片地在建楼之前,发生过某些事情。”
孙闻溪略一思考:“我有办法了,跟我来。”说着,他拽住了夏景生的手。
夏景生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孙闻溪却毫无所觉地反将他的手拽得更紧。
夏景生挣扎无果,索性让他牵着走。
不多时,孙闻溪领着夏景生来到距离宝汇大楼不远的一条小巷里,七弯八绕最终在一家小店门前停下。
“齐叔!”孙闻溪冲店里喊了一声。
“诶,来了!”一个穿着灰挂衫的男人将面碗放下,“孙先生来了,今天还是照旧?”
“照旧,两碗炸酱面。”孙闻溪笑道。
“好嘞。”齐叔利落地往锅里下面条,不多时,两碗佐料满满的炸酱面就上了桌。
孙闻溪从竹筒里取出筷子,递给夏景生:“来,尝尝看,齐叔这儿的炸酱面是我在江城吃到的最正宗的炸酱面。”
夏景生尝了一口,炸酱面香味浓郁,润滑爽口。
孙闻溪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好吃。”
夏景生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很斯文,孙闻溪三两口干掉了一碗面,夏景生才吃了一小半。
吃完面的孙闻溪拉着人唠嗑:“齐叔,你来江城有二十多年了吧。”
“二十八年哩。”
“那你知道宝汇银行那块地,前些年是做什么的吗?”
孙闻溪话音刚落,齐叔的脸色变了变:“孙先生,你问这个做什么?”
“宝汇最近老出事,有人说那地方很邪门,我这不是好奇嘛。”
这个钟点客人不多,齐叔拿毛巾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坐到孙闻溪面前,皱眉道:“我跟你说啊,那块地先前是埋死人的。在宝汇开业之前,那块地还开过许多公司,可都开不下去……记得最初建楼的时候啊,有人从地底下挖出了三具骸骨啊,自那以后那地方就邪门得不得了。”
夏景生咽下一口面:“没找人瞧过?”
“瞧过,哪能不瞧啊,几年前请了个高人,说是这三人会找替身啊,一定要死够三个人才能平息风波,那些个老板和员工都吓得跑光了,那地就一直荒到宝汇接手。听说宝汇的老板是北方来的,那必定是没听说过那块地的事情,被坑了啊。”
第十章
“后来,那三具骸骨如何处理?”夏景生将面条吃完,搁下筷子。
“那高人做主,把三具骸骨扔到井里,再用符咒把井封上,说这样就能镇压恶灵,不让它们为祸人间。”
夏景生追问:“现在还封着?”
“封着呢,就在宝汇后头的巷子里,那口井堵上以后,没人敢靠近了。”正说着,下一桌客人来了,齐叔摆摆手,招呼客人去了。
“我看那所谓的高人八成是个神棍,要是他的法子有用,宝汇就不至于出事了。”孙闻溪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而夏景生自有他的看法:“符咒是将怨气强行镇压,虽然能解一时之困,却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宝汇已经出了两起事件,如果事情不从源头上解决,将难有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