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夏景生正专心采药,忽然,手腕被孙闻溪摁住了。
“别动。”孙闻溪目光一利,看向夏景生脚边。
那儿有条花斑蛇,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蛇头就在夏景生腿边。
孙闻溪心知,这是条毒蛇。
苗寨里的蛇不能随意捕杀,这儿的毒蛇有野生的,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家养的。
若是捕杀了家养蛇,便是与养蛇人结下梁子。
可若不杀,毒蛇脱离了控制又会伤人。
进退两难间,只见那蛇将夏景生的腿当木桩一般,整个身子缠了上去。
夏景生与那花斑蛇对视片刻,那蛇没了攻击性,舌头蹭着夏景生的腿。
“这么听话?”夏景生惊讶道。
“只怕不是听话,是欺软怕硬。”孙闻溪笑着,指了指夏景生腰间。
夏景生一瞧,忍不住笑出声。
那蛇形鞭上的蛇头,正阴测测地盯着夏景生腿上的小兄弟,将那小兄弟盯得蔫头蔫脑的,丝毫不敢造次。
“原来是被老大哥威慑了。”夏景生忍俊不禁。
夏景生发现,生灵对蛇形鞭有种本能的畏惧,樊烬对这鞭子也颇为忌惮。
有这鞭子在身上,妖魔鬼怪少了许多,夏景生也安心了。
天黑之际,夏景生与孙闻溪返回苗寨,一入寨中,便被人请去为青年复诊。
孙闻溪进了后厨,切了会儿菜,一个苗家姑娘匆匆跑来:“孙先生……”
孙闻溪抬眼,见来人跑得急,疑惑道:“有事?”
“龙迟找你。”姑娘说。
“现在?”孙闻溪放下菜刀,洗净了手,这才跟着姑娘走。
只见那带路的姑娘脚下生风,走得很快,不多时已经领着孙闻溪拐了好几个弯。
孙闻溪起先还紧跟着她,慢慢地却觉出不对劲。
夏景生鲜少这样找他,也不大可能叫一个脸生的姑娘来传话。
这事儿处处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想到这儿,孙闻溪放慢了脚步。
“孙先生。”姑娘见他走得慢,蹙眉道:“你快些。”
孙闻溪偏不如她的意,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下脚步:“不用再装了,有什么事直说。”
拐弯抹角地传话不是夏景生的作风,孙闻溪坦荡地往那一站,等着姑娘的说法。
可那苗家姑娘什么都没说,她快步朝孙闻溪走过来,柔软地双唇凑近孙闻溪的脸。
孙闻溪心下一凛,正想拉开距离,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孙闻溪,你做什么?!”
这欠揍的声音,孙闻溪认得,是樊烬。
孙闻溪一把把那苗家姑娘推开,摊手道:“如你所见,我什么都没做。”
可话音刚落,那姑娘忽然啜泣起来。
“盘燕,你怎么了?”“你还好吧?”一队人马中有认识盘燕的,纷纷出言安慰。
樊烬扶着盘燕的肩,言辞恳切道:“盘燕,你怎么了?是不是孙闻溪对你做了什么?”
孙闻溪原本还不知道这哭哭啼啼的,演的是哪一出。
樊烬一说这话,当即明白了大半。
如果他没猜错,那个叫盘燕的姑娘,下一秒便会控诉他的“罪行”。
只见盘燕双眼通红,努力呛着泪的模样好生委屈,她哭得直打嗝,像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