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之中,一个是名叫张聪的厨工,个性胆小怕事,跟夏景生说话时都直打哆嗦。
“昨日亥时到子时,你人在何处?”夏景生问。
“我……昨日我不当班,就……就去了趟来仪阁……”厨工小声嘟囔着,“来仪阁的芳语姑娘可以作证……”
夏景生着人前去询问芳语,确认张聪说的是实话。
而另一位室友则与郑昭一样,也是陪酒侍应,名叫贺丞。
在讯问期间,贺丞频频看着手表。
夏景生观察到这一细节,一针见血道:“你赶时间?”
“我约了人。”贺丞说,“我爱人在等我。”
见夏景生面露讶异,贺丞脸上现出一丝浅笑:“怎么?做我们这行的,就不能有爱人?”
夏景生反手扣上文件,正色道:“你昨晚可曾回宿舍?”
“不曾,我与爱人整夜都在小旅馆……”
谈话到了这会儿,叶恒朗忽然灵光一现:“这么说来,昨夜那四人房间内,只有夏景瑞和郑昭?”
“应该是只有郑昭,夏景瑞昨晚当班。”夏景生说。
的确如此。
叶恒朗揉了揉眉心:“这样说来,郑昭极有可能在住处做了什么。”
见夏景生起身往外走,叶恒朗不解道:“都这个点了,你去哪儿?”
“再去他们的宿舍看看。”夏景生说着,径自走远了。
按照夏景瑞的口供,昨夜他回到宿舍,郑昭已经歇下了。
那时已是凌晨时分,他睡下不久,便被噩梦惊醒。他在屋里待不下去,独自到马路上透气,正碰上夜班女侍应,上前攀谈了两句,岂知被控诉性骚扰。
如今那四人宿舍中,只剩了一个郑昭。
夏景生敲门时,他警惕地瞧着门外:“你们又来做什么?”
比起初见时的冷静,此时的郑昭显得有些烦躁。
“夏景瑞如今人在监狱,想必你也听说了……”夏景生话未说完,便被郑昭打断了。
“他自己犯浑,与我何干?!”郑昭显然急于想将自己撇干净。
夏景生微讶:“我又几时说过,此事与你有关?”
“不过夏景瑞自小有个怪癖,怀里总要抱着个枕头才能入睡,这会儿正在牢里闹腾呢,我此番是特意前来取枕头的。”夏景生说着,就要进门。
郑昭却上前一步,把夏景生死死地拦住。
“我已经歇下了,你明日再来罢。”郑昭说。
“不过是取个枕罢了,一进一出的功夫,我保证取了便出来,绝不打扰。”夏景生语气温和,郑昭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还想阻拦,叶恒朗却直接拿枪指着他,命令道:“让开!”
郑昭只好举起手,给两人让出一条通道。
夏景生理了理衣摆,大步走入房内。
房内一切如旧,唯有郑昭床上的被褥有动过的痕迹,看起来倒像是早已歇下了。
夏景生左右环顾着,看了好一阵。
郑昭在一旁站着,不耐道:“你们到底要找什么?!你们也看到了,房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夏景生并不理会他,径直将床褥翻开。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郑昭说着,挡在床前。
夏景生沉声道:“让开!”
“这是我的床!”郑昭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