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_(异度侵入同人)【穴酒/开瓢】狱友七宗罪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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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 2)

或许那些被他开过洞的猎物可以,趁它们的眼中愤怒与痛苦还没冷却,变成照片让他永久欣赏,这是他的作品,每一件都独一无二。

可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富久田保津叹了口气,承认自己并没有值得印成照片挂在墙上的东西;与鸣瓢秋人得到之后再失去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只是孤身一人。曾经装满了再倒空的杯子和未曾盛过水的杯子都可以称为“无”,但它们之间却有本质的区别。

有了重要的东西,就会担心会不会有一天丢失,被别人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扎进致命的脚踵;

[愚蠢至极。]

闭上眼睛,富久田保津决定不再去想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他厌恶没有谜底的谜语,从内心隐蔽的地方对这些所谓的维系与牵挂生理性不适,下意识地把它们划为不值得思考的废物,不可回收垃圾,用来掩盖更深层的渴慕与逃避,像把头埋进沙中的鸵鸟。

他只是对面前这个还挂着水珠的空杯子感兴趣极了,即使已经四分五裂,即使被苦痛压成碎片,他都想要。

不管内心是否承认,富久田保津总能梦见那面墙,贴着死去时光的标本,上面满是笑容与誓言。他在极近的距离观察,三个人的眉眼都落在他的脑海中。他跌跌撞撞后退,几乎被其中来自平凡生命的幸福灼伤。这火焰虽然不及他见过的痛苦之焰明亮夺目,却藏着他读不懂也得不到的某种东西。富久田简直想用针线把自己的眼睛缝上,这样就看不见那团火焰,熊熊在他的梦中燃烧。

照片一张张燃烧起来,在火焰中舞动,变成焦黑的蝴蝶。

他跟随自己的猎物坠入风暴,在无数玻璃的碎片中辗转,妄图改变既定的现实,即使被杀死成千上万次。

在更多的幻梦里他与鸣瓢秋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充其量只是在某个街角擦肩而过,这样的世界中他几乎不可能影响鸣瓢秋人的人生轨迹,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一段段的故事拉开帷幕,一切都按照约定好的剧本上演。

Dogma中就连时间的定义都被剥夺,富久田保津站在洪流中,任凭自己被卷挟着经过另一个人全部的生活;

鸣瓢秋人接受调查科的实习工作时,他是投递信件的邮递员;

鸣瓢秋人在下班回家遇见花店里的绫子时,他在旁边的小店买了一份章鱼烧;

他们在公园的长椅上约会时,他站在湖边的木桥上;

当婚礼的歌声在草坪上响起时,他远远地站在祝福的人群后凝望;

春天来临他们带着椋去赏樱,他也坐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看鸣瓢秋人摆好相机,立刻跑回来把等待自己的妻女搂在怀里。

富久田保津看到闪光,来自鸣瓢秋人的眼睛里。他在小神探酒井户的眼中见过,原来鸣瓢秋人的眼睛里也曾经有这样的光。

不愿意承认,不敢正视的情绪如同野草在心中疯长,富久田保津无比痛苦地意识到这种情绪是嫉妒,他嫉妒眼中有着这样光亮的鸣瓢秋人,也嫉妒能存在于照片里的鸣瓢绫子与鸣瓢椋,被那一双眼睛长久地凝望。

对于富久田保津而言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被遗忘;

被憎恶也好,被仇恨也好,被声嘶力竭地诅咒也好,总有另一个生命记得他的存在,他便可以在另一端生命中存活一秒。所有的疯狂所有的实验不过是妄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受害者也好,警探也好,富久田保津渴望被注视,在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中无趣至极的生命也有了那么一丁点乐趣。

没有照片可以被贴在他的墙上,他也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照片里。

一旦承认这个富久田保津便痛苦得快要发疯,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嫉妒曾经完整的鸣瓢秋人,还是完整后又残缺的鸣瓢秋人,他嫉妒来嫉妒去,发现自己嫉妒的是命运本身。

他在每一段幻梦里观察,看故事一幕幕走向顶点;

他看见女孩面目全非的尸体,听见愤怒不甘的枪响,他把包装好的蛋糕递给刚下班的鸣瓢秋人,他站在浴室里看着绫子割开自己的手腕,深红色的血液被水稀释变为发亮的橙红,女人轻声说着抱歉,闭上眼睛。

故事到了结尾,这场风暴也将要停止。

富久田保津漠然地看着回家的男人跪在地上崩溃大吼,掉在地上的蛋糕摔得乱七八糟,世界也收到感召般颤抖着发出悲鸣,所有的墙壁所有的建筑所有的街道都震动开裂,尖啸着崩坏,最后一片拼图回到它的位置,拼成悲剧的油画。

天黑下来,无数的乌云汇聚至此,组成晦暗不明的人脸。繁华的城市变成废墟,有人走过破败的街道,手中的手杖敲在路灯柱上梆梆作响。

在梦境的末路中,富久田保津把沉浸在巨大悲痛的男人搬到废墟之上,他踩着无数的骷髅走过破碎的瓦砾,这里是属于他们的各各他,他能得到的也绝不只有三十个银币。怀中的杯子只是开裂,他必须尽快,赶在它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之前。

钢筋与水泥组成废墟上的十字架,富久田保津把献祭的羔羊也是神明向命运献上。

他从地上拾起满是锈迹的长钉,第一枚扎进右手,第二枚扎进左手,第三第四枚贯穿猎物的双脚脚掌;温热的血液浸透了手指,富久田保津沾着无辜之人的血液在自己额头画出鲜红的洞口。

“你要为所有人赎罪吗?”他凑近十字架上低垂的头,轻声耳语。

鸣瓢秋人没有回答,巨大的痛苦封闭了他的感觉,他感觉不到来自四肢的疼痛,一切都不会比左胸腔中的器官更加疼痛。他闭着眼,嘴里吐出含混的名字,他越是痛苦,乌云中的人影越是清晰。

“我嫉妒你,我嫉妒你无辜纯白的身躯。”富久田保津捧起鸣瓢秋人的脸,在他沾满血迹的嘴唇上印下虔诚的亲吻;

“可我也渴慕你戴罪污浊的灵魂。”

最后一枚长钉洞穿面前人的额头,富久田保津俯身亲吻金属的顶端,沿着流出的血液缓缓下移,眼前的羔羊雪白无暇,愈是痛苦愈是圣洁,他非得把它拖入泥潭不可,他非得把它全身都沾满污浊的液体不可,通往深渊的路漫长又孤寂,他得找个人作伴。

他肆意玩弄麻木的祭品,把他全身从里到外都沾上自己的气味,挑衅般地盯着天空的人影,他知道那是谁,是杯子里泼出去的水,是鸣瓢秋人破碎的另一半,是他粘稠的痛苦与恨意。

“我见过全部的你,我也拥有全部的你。”

他最后一次向上顶撞,听到另一个人发出破碎的吐息,富久田保津发出满足的喟叹,从温暖的身躯里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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