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上前用力踹开石门，借力向后一跃。

轰的一声破碎倒地的巨大石块激起一地尘埃，待灰尘散去后，阴森的地下密室呈现在两人视线中。

“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抱歉啦qaq蠢作者昨晚有点事就睡晚了，现在才起床……

所以今天的小段子就先没有了【求轻拍

第45章憎恨与恳求

没等柱间检查四周有无机关，斑立刻走进了散发着腐臭味的密室。

“斑！”柱间无奈的跟了上去。

斑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抿着唇直直往里走。柱间察觉到斑的情绪不对，连忙上前拉住前者衣袖。

“别这样，斑。”

停下脚步，斑沉着脸微微低下头，额前发丝垂到眼皮上，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我只是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些肮脏与龌龊。”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斑歪着头说：“柱间，你还不知道吧。曾经的我是想过的，在知道无限月读是为了复活大筒木辉夜之后。”

“……斑，为什么……”柱间瞪大了眼睛，眼前少年的表情像是换了一个人，陌生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扯着斑袖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颤抖着垂在身侧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斑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后退两步张开双臂扬着头。“柱间，看看这里，这就是地狱！你一心想要与之心意相通的其他人，他们，又是怎样对待这个世界的！？你看到了吗！？”

柱间哑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斑的问题他确实无法回答。

这间充斥着尸体、残肢、实验器具的空间里，有双目怒睁死不瞑目的成年人，也有生前最后一刻被吓到呆滞的小孩子，还有不需要眼睛去看就足以察觉到的满墙的干涸的黑色血迹，无一不在控诉着这个世界对生命的冷漠和残酷。

“你告诉我，这里，比起死在无限月读的梦境中，究竟哪个才是绝望？”

斑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柱间怔了半晌才张开嘴，“……斑，别笑了，我们最痛苦的时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现在，我们重活一次，这里只是一个游戏场景而已！”

收敛起笑容，斑恢复成毫无异常的样子，却更让柱间心中警惕。

“我一直有种感觉，这个游戏就像是平行世界一样，哪怕是再机械的NPC眼里都藏着一个过去。我大概还没对你说过吧，我已经让宇智波的人去查这家游戏公司了。你知道发现什么了？”

没有得到柱间的回应，斑不急不缓的继续说。

“这个游戏改自一部地球时期的漫画，漫画的作者沥尽一生心血留下无数画稿，有些场景真实的如同亲身经历过。不觉得这就像一个人曾窥探过那个世界的一隅并记录下来吗？”

“再看看这一切，哪怕这只是一个游戏场景，谁又能保证这些没有真实发生过？不，这样说吧，就连我们这辈子生活着的和平的世界，背后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

“有光的地方必然有暗。这辈子和平的表面下，掩盖着不少牺牲和妥协吧。毕竟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需要多少鲜血才能浇筑起一个和平的时代？可是这一切又能维持多久？人生而就有的能力便是伤害他人。有朝一日和平的假象会被打破，潜藏在背后的恶也会浮出水面。”

“柱间，人的恶没有极限，也无法消失。”

斑的语气愈发平淡，和刚才狰狞大笑的样子判若两人。他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摇摆不定的火光映照着一张看不出喜怒的面孔。

“黑暗与罪恶，我可不是毫不知情啊。毕竟我，也曾一手缔造过这些。”沉默了很久，千手柱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过，斑可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事情，柱间突兀的笑了出来。“从上辈子到现在，哪怕是杀人无数手染鲜血，斑都是这样温柔呢。”

“一个刽子手罢了。”

“斑还是喜欢嘴硬啊。一直以来嘴上说着不在乎其他人，但却会因为吓到小孩子而失落的斑，比任何人都爱着所有的一切。看看现在的我，同样也是历经数十年战争侥幸重活一世的我，却可以坦然的看着眼前的惨无人道的景象。只有斑才会依然愤怒着憎恶着。”

“我虽然不赞同扉间对宇智波的看法，但他有一句说的没有错。宇智波正是因为爱的太深，随之而来的恨更是沉重的可怕。”柱间走到斑面前，两双黑眸相对。

“为了泉奈这种话，也只是借口罢了。斑要是只想让弟弟活的幸福，完全不需要那么麻烦，用轮回天生复活泉奈再带着他远离战火不就好了。你的野心，你的抱负，都是你对忍界最大的爱。”

“斑当年就是比我看得更清楚，所以才更痛苦。我也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可以和斑看到一样的世界，是不是可以替你分担一些痛苦？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千手柱间笑着拉住宇智波斑的手，后者却因为前者的一番话出神不已。

“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知道宇智波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男人，真是的，一句话就可以成功的抚平自己心中的愤懑。斑低声笑了出来，之前的阴沉与压抑仿佛就像是一个错觉。“没想到时隔多年，你我再次推心置腹居然是在这种地方。”

环顾四周本该让人恐惧作呕的画面，千手柱间叹息般的说道：“大概只有这种时候，斑才会对我坦露心中的憎恨吧。”

冷哼一声挥开前者的手，斑举着火折子向黑暗深处走去。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初为了创造新世界汲汲营营数十年的宇智波斑了。被黑绝捅破心脏，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过就这样让大筒木辉夜复活成功也不错。人世间于他而言就是炼狱，死在梦里反而成了解脱。

他可以坦然的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承认自己过去的错误，但他对这世界的恨与憎恶，却不会随着时间消减一分一毫。

千手柱间一直没有挪动脚步，眼前步入黑暗中的身影让他想起上辈子在终结之谷后，每一个夜晚梦中禹禹独行的背影。他的斑固执又高傲，却有这世间最柔软的心肠，这叫他如何舍得让这个人继续痛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