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顺着他肩膀滑落半边,梁小斗顿住,稍稍转过头。
阿尧急忙抬手挡住眼睛,满身不自在。
梁小斗懒洋洋道:“放心,我会加快拍摄进度,早些完工,你们山主的借口也就没了。”
阿尧哦了一声,道了谢慌慌张张出去了。
浴袍滑落,梁小斗却沉着脸,盯着床上的睡衣出神,半晌啧了一声:
“撵人的是你,粘人的也是你。”
朋友
换了睡衣,头发还半湿着的梁小斗,站在牧海的卧室门口,一手拎着手提袋,一手指挥着阿荣几人。
“诶,再打一点斜儿,阿尧你那边高一点,小心不要撞到门框。”
“阿荣你别光看前面,看着点下面。”梁小斗对几人的协调力不是很满意,“幸亏这门够宽,不然我这实木大床怕是要拆了才能进去。”
站在他身边的牧海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这是谁要搬到我的房间一起住吗?”
梁小斗面不改色,目不斜视:“我。”
牧海望向他,梁小斗找的理由就很完美了:“这几天拍摄,太晚了就不让辰辰回去了,把我的房间让给他。”
但这别墅里其实还有不少房间,别说住一个辰辰,就是十个来也住的开。
可梁小斗是别墅主人,他说不够住,那就是圣旨。
阿尧阿荣几人将梁小斗的床搬进牧海的卧室放好,出门时,阿尧不着痕迹地瞟了梁小斗一眼,梁小斗假装没看到,径直进了屋子。
原本就黑了天,他这么折腾一圈,已经到了入睡的时间了。
牧海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屋子。
梁小斗把手提袋放在床角,环顾着牧海的卧室。
这间是别墅采光最好的房间,色调柔和,白日里被日光侵染的房间里,此刻都是清新舒爽的味道。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梁小斗随口问道。
他作为房主,过了这么久才询问客人的感受其实有点不太走心,不过是为了缓解尴尬罢了,毕竟两人住在同一个房间还是第一次。
这个时候,他多少有点察觉到自己这个决定有点单方面了。
就是在灵谷,两人也东西各一间卧室,没有住在一起过。
牧海倒是没什么变化,依言回他:“这个房间很别致,能看出来主人布置得很精细。”
能不精细吗,一平十好几万。
拿出手提袋里的瓶子,梁小斗平铺直叙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点药。”
见牧海没有动静,他便转过头。
那双眼依旧沉寂深邃,只不过落在自己身上让人有种专注的错觉。
避开他的目光,梁小斗拧开盖子,凑近闻了一下。
呕……
这味道……他后悔了,抹在牧海身上,这屋子里怕是晚上睡不了人了,他为什么非得今天挪进来。
勉强维持住了表情,他道:“这药……从气味上来说,效用应该不错,我帮你涂一点吧。”
虽然不停地有人和他说牧海受了重伤,但梁小斗并没有亲眼见过他的伤口,之前也是阿随给他做的包扎。
等牧海脱下衣服,露出裸露的后背时,梁小斗整个人都呆住了。
三道长长的利爪划痕斜着在牧海宽阔的后背留下又黑又长的伤口,没有流血,但浓黑的伤口外翻着,皮肉完全没有愈合的意思。
梁小斗手上的罐子一歪,他急忙回神抓紧瓶身。
牧海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怕吓到你,原本是不想让你看的,不过你不用在意,只是看起来有些狰狞,我恢复能力强,不碍事的。”
梁小斗没有说话,伸出食指中指挖了一大块药膏,想了一下,又抹回去一大半,只沾了一点轻轻涂在牧海的肩膀处,问着:“疼吗?”
这药膏虽然可能会有点效果,但是梁小斗实在保不住他二叔都放了什么,要是放了辣椒大蒜一类的,那没治好伤口,先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