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屋中原本坐着的妇人慌忙的站起身来。
朝着张尚善便跪下来磕头:“老奴见过小小姐。”
张尚善嗯了一声,坐到了主位上。
管事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不该自己知道的懂得避嫌。
他将屋门和窗子都打开,这才退了出去,说道
“小姐,奴才就在院子里面,有事喊小的就行”
“多谢管事叔叔”张尚善甜甜笑道。
管事退了出去,张尚善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来。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张尚善直接了当的说道。
那妇人点头说道:“老奴听这位姑娘说过,是为了小姐当年那桩事情。”
“既然知道了,那就说说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那妇人依旧跪在地上,说道:
“老奴原是小姐院子里面的掌事妈妈,因为年轻的时候奶过小姐一些时间,后来小姐院子里面的妈妈走了。
这才被提起来,院子里面的大小事情和丫鬟小子们都归我管。
那一年,小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说是花魁遴选的时候,坐着画舫在洞明湖上游湖方有趣。
老早就琢磨着要独自一个人出游,我们劝过几次,毕竟那都是爷们们喜欢做的事情,姑娘家家多是跟着家里的长辈在楼上看热闹的。
没有想到小姐居然说动了老爷。老奴虽然担心,却想着在江城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那妇人说道这里,语气中便有些悲哀起来。
这件事情出了之后,她从云家原本得脸的妈妈变成了一个粗布奴仆,若不是有奶过小姐的情分在。
恐怕早就没有活路了,故而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办法忘记当年发生的事情。
“继续说”张尚善道。
“那天小姐出门,做的是男装打扮,一来是出门方便,二来小姐经常跟着少爷们出门,也常做男装打扮。
老奴和当时院子里面的几个丫鬟和小厮们一起跟着出的门。
洞庭湖一年一度的花魁遴选,所用画舫都是叶家每年最新制造的。
没一艘画舫都极其精美,所以少爷们早就将画舫定下来,那天我们出门早,因为城里来了不少各处的商贩。
老奴跟着小姐一起在街上买了不少东西,有给家里的少爷奶奶的,也有一些小零食。
东西太多了,所以跟去的小厮们都被派去跑腿去了。有给府上送东西的,有给画舫上添置小食品的。
最后跟在小姐身边的,只有我和两个大丫鬟。”
她说的很详细,张尚善甚至能从她的叙述中想象到那天是多么的热闹,她那个娘亲必然也是十分高兴的。、
“下午的时候,集市有些散了,我们这才朝着画舫去。湖边的画舫太多了,都长得一模一样,我们找了许久。
才找到云家租的画舫,路上人特别多,小姐遇到了叶家的小姐,还有了些口舌。
咱家小姐一向与叶家的小姐不和,争吵之间,跟着的一个丫鬟衣服还被扯坏了,小姐便让她先回府中去。
我和另外一个丫鬟与小姐一起找到了云家的画舫,小姐说有些累,进去休息。
不料画舫刚离开岸边,画舫上便出现了张家的人,那时候咱们在湖上,进退不得。
一时间这件事情便被闹开了。原先还以为是张家的人做了手脚。
可这画舫居然是张家的。”说道这里,她眼中依旧觉得十分迷茫。
张尚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云家的画舫就成张家的了呢。
“这画舫怎么就认错了呢?”她喃喃问道。
“小姐,奴婢听说叶家为每年洞庭湖的花魁遴选都会制作不少画舫出来,
为了避免各家小姐和少爷们为了画舫的样式争吵哄抢,故而将所有的画舫都做成了一个模样。
只在画舫的一侧写上用于区别的编号,各家可以凭借编号寻找画舫。”
竹香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与张尚善听。
“这位姑娘说的是,那年咱们云家租的画舫是乙贰拾捌,张家的画舫是己贰拾捌。
故而老爷认为是我们这些下人们识错了编号,将小姐带错了地方。
可老奴记得,明明那天画舫上面还放着小姐在街上买的一应吃食和晚上准备祈福的莲花灯,怎么就认错了呢。”
她解释道。
“妈妈识字吗?”张尚善问道。
“识得一些的,只不过不多”妇人答道。
“那妈妈何以认定那船是云家的呢”张尚善问道。
“那画舫上放着咱们买的东西啊,还有,画舫上的小厮也是云家的啊”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张尚善心中一个咯噔。
“你说我娘和叶家小姐有了争执,是为了什么?”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