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正拉着方心甜一边逗方之浩一边和林慧娘说话呢,这会儿听到方老头带着气愤的叫声摇摇头。“老头子越老越别扭!”
方老太吐槽归吐槽,但还是很配合的和方心甜林慧娘摆手。“行了,天也不早了,你们快出发吧!赶不上时候晚上就要睡野地了,记得给家里写信。”
方老太嘟嘟囔囔着跟上方老头的脚步,回头看小儿子一家,他们还在盯着他们老两口看呢!方老太鼻子一酸回头开始埋怨方老头。
“儿子要接你去府城享福你不去,他们想在家陪着你你也不答应,现在又别扭什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你知道啥!”方老头扭头不看方老头,声音酸酸涩涩的。“我走了谁看着族里那些心大的!就跟方老二那个孙子一样,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得给湖子抹多少黑,我不在家看着他们能上天!
“再说了,孩子们在村里有啥出息?你看看现在小桐兄弟和甜甜身上的气度,别说咱村里了,就是县城都没人比的上。”
方老太听后没有说话,只是拿帕子擦擦湿润的眼角。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小儿子最小最闹腾又会说好听话,三个儿子在方老太心里小儿子最重,她舍不得!
“行了,你也别哭了,等梅朵成亲完年也过完了,咱们跟着老三去府城住一段时间,等春种时咱们再回来。”
方老头见方老太红着眼睛有些不忍心。族里那些心大眼皮浅的,他不看着他怕有天自己的小儿子被连累,他的小儿子辛辛苦苦流着血挣来的前程,不能被族里那些不长眼的毁了。
方青湖一直望着方老头和方老太,直到他们没影才收回眼神。他忍着心里的酸涩对跨上马,对担心的看着他的妻儿笑道:“上车吧,咱们得赶在午饭前到驿站,要不然就得在荒郊野岭吃东西了!”
方心甜他们都能看出方青湖心情低落,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俱是沉默着上了马车,等丫环小厮跟着上了后面两辆青布马车里,马车夫鞭子一甩,车队由慢至快动了起来。
方青湖回头看一眼县城,在扭头时心里默默下定一个注意。他把方老头的心思猜的透透的,知道老爹不跟他去府城是为他好,知道老爹不愿他们一家待在大羊村也是为他为他的子女好。
但就是也因为知道,方青湖才觉得心酸。他想等三个儿子科考完,女儿出嫁后,他就和媳妇一起回大羊村。他的老爹老娘年纪大了,他得留在身边,省的哪天自己后悔!
赶了两天路方心甜一家终于回到府城,刚进家门口,张管家就拿着一封信出来。“大公子前天来信了!”
方心甜他们一听,身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拿过信顾不上去正院,直接就在演武堂的大厅里看起来。王茂竹本打算带着小厮离开的,但他还没开口就被方心甜拉着一起看信去了。
方青湖拿着信认真的看了两遍后,才在大家焦急的眼神中讲信里的内容。
“小桐说他们这一路挺太平的,没有遇到不长眼劫道的。他们在贡院旁边租了一个院子,院子不大,但住他们几个完全够了。那里离街市很近,买东西什么的很方便,最重要的是离贡院很近也就不到两刻钟的路,以后咱们就可以按照这个地址写信。信上还说他们幸好去的早,如果过年后再去,怕是没有房子可以租,只能找客栈旅店了。”
“他们身体怎么样?没有水土不服吧?”林慧娘急声询问。
方青湖笑着摆手。“没有没有,他们好着呢!”说完,方青湖弹了两下信纸,摇着头有些感慨的说道:“还好咱们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小桐他们去京城坐的是自家的马车,还有钱租院子,能好吃好喝的养着等着会试和殿试。小桐信上说,他在驿站碰到不少举子,穿着朴素吃用也简陋,赶路全凭两条腿。这些人到了京城还不知道要如何呢,吃住怕都是问题!”
林慧娘听到这些,脑海里自动把自己儿子代入成那些人,然后她捂着胸口眉心皱成一团。要是她家没发家前,她的儿子也将会是那些举人中的一员,风餐露宿温饱难解,她怕是要心疼死哭死!
京城不缺庙啊观的,这些困难的举人可以到那里借宿,但总有借不到的,借不到的怕是只能睡天桥下和商铺夹缝中了。方心甜摇摇头,甩掉这些沉重的不开心。“爹,哥有没有说京城的房价如何?”
说道房价方青湖叹口气,说:“差别真是很大,我当初在京城直接住的是军营,到你哥这,还真是吓我一跳!”
“别卖关子,说!”林慧娘忍不住拍了方青湖一巴掌。林慧娘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心情正不好,这会方青湖撞直接在她的刀尖上。
被打一巴掌的方青湖咧咧嘴,倒也没发火,只是摸摸脑袋嘿嘿一笑,那憨憨的样子又让绷着脸的林慧娘笑起来。
方升松对他爹的表现很看不上,朝方升柏挤一下眼睛,张着口型无声说:“爹好酸!”
方升柏面无表情,也对口型说:“那是秀恩爱!”
秀恩爱这个词还是方心甜说的,方升柏听后,觉得这词很形象。
在方升柏方升松对眼神传小话时,方青湖继续说:“当初陪小桐府试院试,租一次房子是十多两,两次考试加起来有三十多两。但小桐他们在京城的院子一个月就要十两,半年下来就有六十两,还有吃的用的,和学子应酬的,一般人家真是应付不来!”
方心甜听完这些后,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职业!“我想做包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