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蒙呢？”男孩一听急眼了，“我都见着他骗了好多个人了！”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也想要骗我？”她摆出一副单纯模样，“我只是家中有些柴火用不完，想来换些吃用的东西罢了，唉，早知道这牛头山草市如此复杂，我还不如在村里随便跟人换几个鸡蛋得了。”

听着她说完，男孩拦住了素素的去路。

“不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要想骗你的话，干嘛还告诉你那老头卖的白面面有虫？”

“咦，好像也对哦。”

男孩冲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你是个好人，我才懒得管这闲事呢！你倒好，我好心好意想帮你，你却硬要把我想成跟他们一路的人！”

终究还是个孩子，素素也不忍再逗他下去，只好软声道了个歉。

随后问道：“那你知道这里有人想买柴火的吗？”

“当然知道。”

一炷香后，男孩带着素素和张父来到了草市尽头处，一家寻常农户家。

“喏，就是这了，这里有个农户，一入冬就到处收买柴火，你们去问问他吧。”男孩说着就要躲到屋子后去，却被素素一把抓住，“这个人，可靠吗？”

“可靠可靠，就是你们别出卖我啊！”

一路上，男孩已经交代过素素和张父很多遍，千万不能暴露是他带他们来的。

素素回身看了张父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请教道：“公公，依你看，我们要不要问问？”

“来都来了，问问也无妨。”张父看出素素眼中的小心与担心，遂又补了一句，“万事有我在，你只管放心。”

有了这句话，素素七上八下的心神顿时安定了下来。

她整了整仪容，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

屋里半响才传出一个咳嗽声，“来了。”

打开门，一个胡须满腮的银发男子印入眼帘，那高大的身躯往门边一站，顿时挡了个严严实实。

“有什么事吗？”男子一脸不耐烦问。

素素腹中原是早就想好了说辞的，可如今被这男子凶悍的模样一吓，险些忘了，全是靠着捏手心才硬是把话给说了个全，“这位大哥，小弟与老父是从三水村来的，只因家中堆留了些用不完的干柴，这一路打听过来，都说您这收，所以就想来问问，看是怎么个收法？”

男子一听，面色好了些，“都有些什么成色的？带来没有？”

张父单手提溜着一捆干柴，放到男子面前。

男子深看了张父一眼，蹲身查看了片刻，面无表情道：“十两银子。”

素素愣了愣，“啊？”

“成色一般，没有树胶，只能卖十两银子。”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素素激动地差点叫出声来，她与张父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压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沉静问道：“树胶？是不是那种褐色透明状的、还有些黏黏的东西？”

男子眼睛一亮，“对，没错，你有吗？”

素素正想说有，但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要想生意做得长久，只怕不能太快让人摸清底细。

“没有，不过我父每日都要上山打猎，到时如果遇见了，便存着给您送过来，您看行吗？”

男子爽快地应下了，再三检查了一遍，当即付了银子，还嘱咐素素二人，日后若是再有了干柴，只管每隔七日来一次，他都在。

素素接过那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心里如同乐开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