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撑起身子,晃了晃沉重的脑袋,隐隐约约间好像听到了顾承的声音。
“阿承.”眼前一黑,她猛地向后倒去。
门外的顾承敲了半天门,本是打算唤程素素去吃甜豆花的,谁知敲了半天也不见人开门,等了一会儿,他拿来个凳子垫在窗下,一脚踹开了木窗,跳进屋中。
“素素姐姐。”
“素素姐姐,你怎么了?”
顾承看着床上双颊生红的程素素,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心里一惊,转身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顾承拉着一个面容祥和的蓝衣妇人跑来。
“婶婶,你快救救我素素姐姐,她好像发烧了!”顾承急坏了,声音中尽是哀求,妇人扫去他抓住自己双臂的手,“让我看看,你先别急。”
妇人摸了摸,嘱咐顾承去烧水。
“你去烧点水来,我给她擦擦身子,然后再裹着大被袄子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去。”
晨昏十分,素素终于醒来。
撑开沉重的眼皮,顾承那张缩成一团的包子脸印入眼帘,她挤出一个干涩的笑来,“阿承.”
顾承将她扶起,喂了口温水。
“素素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干涸的咽喉流入一股暖泉,她僵硬的身子终于活了过来。
算起来,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生过病了,竟不知生起病来会有这么难受。
在屋中歇息了一会儿,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素素想起了来牛头山的目的。
“不好,你爹还在村里等着我们呢,不能再耽搁了!”
素素撑着身子穿起衣衫,不管顾承阻拦的来到了第一次到牛头山来时,顾承介绍收买木材的那间屋子。
木屋里还亮着微黄的光。
她上前敲了敲门,许久才传来回答。
“是你。”银发男子居然还认得她?
“不是还未到约定的时日吗?”他又问。
素素搓了搓冰冷的手掌,哈了口气,“不是干柴的事,这位大哥,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银发男看她冻得浑身发抖,不忍地将她请进了屋。
顾承也跺跺脚钻了进去。
屋子里很暖和,他们在火盆旁落座,银发男端来两杯热茶。
素素和顾承赶紧接过喝了一大口,天气越来越冷了,那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只差没有留下冰碴。
素素放下茶杯,抿了抿唇,“这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
“我姓周。”
“哦哦,周大哥,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银发男看上去很没有耐性,素素也就懒得再与他兜圈子,干脆说明了来意。
银发男一听,反问:“木材我确实有办法可以帮你收到,只是不知你出得起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