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明是他用我爹的事威胁我,我才不得已……”女子解释着。
素素莞尔一笑,“不得已吗?那你知道赵强的家就落在半山腰上吗?”
“我,我一开始不知道。”
“后来什么时候知道了?”
“后来看见他,他要去开门,我怕他对我……”女子被素素咄咄逼人的问题逼得已经有些自乱阵脚了,每次开口前,总要想上好一会儿。
“也就是说,赵强想带着你回家,然后在他的家里方便对你行不轨之事,是这个意思吗?”
“是,没错,但是我一发现就拒绝他了,谁知他竟然恼羞成怒,一把将我推下山坡。”
素素问完了,连自己亲眼目睹了女子拍打赵强无果,自己失足摔下山坡的事都没说。
“大人,此女还在说谎。”她言之凿凿,脸上又挂着淡笑,这气度,着实不该出现在一个乡野妇人身上,县令目光扫过公堂,朗声问道:“何以见得?”
语气虽不善,却是比方才的催促呵斥多了几分气定神闲。
他很想看看这妇人还能凭着一张巧嘴,玩出什么花样来!
四目相对。
程素素恭恭正正的行了个礼,“试问哪个男人会蠢到把外面想要偷腥的女人,当着自家娘子的面带回家里来?当然也不是绝无可能,只是若赵强真的如此女所言想要对她下手,那他又怎会挑一个青天白日带着人到家里来?或许是他脑子不清醒,比一般男人要蠢些。”
“可按照赵强多年来狩猎的身板,就此女的力气,只怕赵强一个拳头都能将她脑门儿砸晕,再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人丢进屋中,到时候想做什么,还不是随他所欲?”
“大人您试想一下,这人得蠢到什么地步啊,才能想出这么一个趁着自家娘子在家修养身子的大中午日头,大老远地去到镇上将外面偷腥的女人带回家来,还一气之下将反抗的女人在自家门口外推下山坡。这人脑子不是有病吗?”
“你你你,你胡说!”地上的女子刚要起身,县令便示意衙役将人按住。
随着程素素的一声轻笑,堂外的百姓们也随之发出一阵嘲笑。
“这赵强确实脑子坏掉了吧。”
“正常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肯定是这女的在说谎!”
“是啊,怎么听都不可能啊!要是老子敢在外面偷腥,巴不得找个离家越远越好的地方,谁会傻到将人带回家啊?这不是找死吗这!”一个贩鱼的男人刚说完,外头紧跟着传来一个妇人的吼叫,“李大头,你说什么?你给老娘再说一遍!”
男人脸色大变,蹲身挑起扁担就跑,看着四周的众人发出“哈哈”的哄笑。
“安静!”
公堂内外再度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的看向堂上的人,十分好奇这桩案子最后会如何审判。
赵强匍匐在地的身上直起了一些,神色复杂的盯着站在他身后的人。
他想不明白,程素素怎么会帮自己说话?
弯着身子向后一看,赵强看到了人群中脸色苍白却写满担心的田真,一瞬间面如火烧,顿时明白了过来。
程素素无暇关心赵强什么反应,一门心思投在了引诱女子说出实情的法子上。
她双目紧盯着地上从跪到趴,最后更是险些跳起来想打她的女子。
未曾注意到,人群中有一男子匆匆而去。
女子恨恨地咬着牙。
程素素功成身退,缓步走出公堂,衙役们不约而同地向一侧让开,竟都没有拦她。
田真压着喜悦,小声的问:“素素,你怎么知道那女子是说谎的?”
她摇头,“我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单纯觉得赵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管怎么说,真的很感谢你,素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素素摇了摇头。
经由此事,她也明白了田真对赵强的感情,绝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日后还是不要多加干涉他们的事为好。
她在心中想道。
不到一刻钟的时辰,女子在杖责下吐露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