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岚走到厨房,拿了两个瓷碗,两个匙子,走到方形餐桌旁坐下。打开电饭锅,米岚用勺子盛了一碗薏米红豆粥,放到安惠琴的前面,紧接着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放到自己面前。
安惠琴把买来的素馅包子,还有几根油条,糯米糍粑,以及手中的杂志,放到餐桌上,在米岚身旁坐了下来。
“妈,你也买杂志看啊?”米岚好奇看了一眼,桌上的杂志,封面是一张英俊熟悉的脸庞。米岚差一点噎到,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脸庞,程超凡英气逼人的眼神,让人吃饭都不舒服。米岚拿过杂志,迅速翻到背面,背面也是人物封面,是一个优雅的女人。米岚看到身着一袭紫色长裙的杨紫时,立即把杂志拿了起来。
安惠琴拿了一根油条,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哪会买什么杂志?走在街上,别人给的。我看封面上的小伙子挺好看的,就拿了回来。”安惠琴看了米岚一眼,米岚双手打开杂志,专注地看着杂志的内容,眼睛一眨不眨。
“你平时也不看杂志的,这次,怎么看得这么认真?”安惠琴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还要上班的吗?赶快放下吃饭。”安惠琴说着,就伸手去拿走米岚手中的杂志。
米岚攥的很紧,安惠琴没有拿过来,却看到杂志背面的封面人物。那个优雅的女人,不就是‘紫色星期天’的设计师杨紫吗?
安惠琴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整个人都紧张不安起来。她怎么把这个女人的杂志拿了回来?
“米岚,别看了,吃饭吧。”安惠琴说着,试图把杂志从米岚手中拿回来。米岚却把杂志,她翻到的那一页,放到安惠琴眼前。
米岚双手拿着杂志,杂志的左面,有一张七八岁左右女孩的照片,右边则是一张十七八左右的少女,米岚对安惠琴说道:“你看这照片上的小女孩,是不是很眼熟?还有这边这个女生头发上别的发卡,像什么?”
安惠琴瞪大眼睛,看了看,米岚八岁的时候,不就是长得这般文静漂亮吗?安惠琴情不自禁从米岚手中拿过杂志,女孩子头发上别的发卡,是一个淡紫色的五角星图案,这不是米岚左脚踝上的刺青吗?
安惠琴看了一眼,照片旁的名字,杨紫两个字,突如其来,冲进她的视野。安惠琴一个没拿稳,厚重华丽的杂志一下子从她手中滑落,掉在桌子上啪一声合上了。杨紫优雅的脸庞,迷人的大眼睛,便映入安惠琴的眼前。
安惠琴突然想起,那天在购物广场听到一对夫妻拌嘴的话,‘她哪点不像狐狸精,尤其那双眼睛,活活一双狐狸眼’‘就是个狐狸精’……
安惠琴拿起杂志,把封面上的杨紫,慢慢地放到米岚脸庞一侧,越看越像,尤其那双眼睛,米岚的眼睛简直就是杨紫的翻版。
“原来……”安惠琴脱口而出,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把杂志又重新放回桌上。两人都明白,原来,杨紫是米岚的亲生母亲。
这一顿饭,两人很沉默,谁也没说一句话。米岚的亲生母亲是这么厉害的女子,安惠琴应该为米岚感到高兴的,可是,此刻,她整个人的心情,却莫名的没落。
“妈。”米岚打破了沉默,安惠琴闻声抬起头来,看着米岚。米岚也看着安惠琴,“妈,你能不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安惠琴说不出话。
“妈,她来第州,只是为了找紫罗兰外套和玉镯,不是来找我。杂志上说,再过几天,她就回日本了。”安惠琴的心思,米岚看在眼里,她握住安惠琴的手,“妈,在我心里,就你一个亲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安惠琴的眼睛情不自禁湿润了,“米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妈的。你有这么厉害的母亲,我应该为你高兴的。可是,我却哭了。米岚,我真的舍不得,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我知道。”米岚露出笑容,“谁我都可以不要,但是,我绝不会离开你。所以,妈,我们谁也不要再提这件事情,好吗?”
“可是……”安惠琴擦了一下眼泪,“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米岚,你真的不打算和她相认吗?”
“妈,杨紫未曾结婚,我只是一个私生女。我怕了,我不想再听到别人对我指指点点……也不想让杨紫为难。”米岚低着头,“她虽然没有抚养我长大,但是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不想给她添麻烦。妈,你若是为我好,从此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情,好吗?”
安惠琴点点头,可是,眼泪却一直流。她心疼米岚,为米岚痛心。为什么,她的人生,浮浮沉沉,总是风波不断,她还是能这么坚强,这么冷静的为别人考虑?
“妈,你做的对。免于节外生枝,玉镯和外套就永远封起来,别再拿出来了。”米岚喝了一口红豆粥,语气轻松多了。
“我把它们给凌晨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