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三人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隐藏着一名充满成熟韵味的美人,她一直都跟在三人背後监视着。
「嗯……月麟那小子要到龙图庄,看来我也得跟紧了。」御姐老师暗想,跟着身影一闪便消失。
行了三、四里地後,那名恶汉带月麟等人来到一处极大的宅院前,光是看其门面与派头,就能清楚感觉出,这个庄园非常富丽堂皇。
「好,你可以滚了。」月麟跳下马背,突然伸手抓起那恶汉,直接把他扔过宅院的围墙,落进大院内,虽然月麟没刻意用力,但从那种五、六米的高度摔过去,不骨折也得挫伤。
「相公,你是真的要在这借宿,还是要做其他的事」乔妹子来到月麟旁边,轻揽着他的臂膀问。
「不能两个一起吗」月麟笑问,同时偷吻了一下乔妹子的粉唇,後者立刻微红了一下小脸。
事实上,月麟也不是那种以正义为名,过度去插手别人闲事的人,这跟月麟的个性不和,但无奈他正在陪乔妹子行侠,根据考试规定,任何不公不义之事,两人都得管上一管。
带着乔妹子来到庄院的大门前,月麟用力拍着大门,过了一会,才有庄仆前来应门。
「干什的啊」庄仆一打开门,就没一句好口气。
月麟不以为忤,只是轻松的说:「不好意思,我和我娘子错过了宿头,想在贵庄上暂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便离开,柴米钱我们都不会少,还请通报庄主行个方便。」
「去去去!本庄近来有事,滚边去!穷酸!」庄仆骂咧咧的就打算关门,可是月麟陡然伸出一掌,硬抵在大门的门板上,那名庄客发现自己竟然推不对那扇厚重的朱红大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贵庄庄主行不行方便是他的事,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月麟斜眼瞪着对方说道。
「去你妈的!」庄仆大骂,同时整个人往前倾的用力推门,似乎是想推开月麟,可惜那扇木门愣是不动。
「哼。」月麟冷哼,掌底猛然运劲,内力透过门板的传递,立刻震向那名庄仆,後者立刻哇的一声倒飞出去,连摔带翻的跌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觉得五脏六腑乱搅一通,「恶」的一声就把晚餐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这一闹,动静并不小,加之月麟方才还把一个大活人扔进宅院内,因此宅邸内很快就想起敲锣声,没过多久,四下便有火光围来,月麟悠哉的打量了一眼,只见全是龙图庄的家丁护卫。
见对方人多势众,乔妹子虽知他们的武功并不如何厉害,但仍暗提内气,随时准备护着月麟杀出去。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忽有两名衣衫特别华丽高贵的男女走出,男的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相俊秀,鹰眉虎眸甚有英气;至於女的则二十岁出头,做少妇打扮,模样虽称不上脱俗,但也有着几分素雅之美。
「两位!在下龙图庄第四代庄主?齐旭昭,还未请教你们是」那名男性抱拳询问。
月麟心下微愣,暗想:「这人就是龙图庄庄主我还以为是个中年汉子或老头儿呢。」
「我叫慕月麟,无极山综合武侠私塾玄武院三年级学生,这位是我的娘子,同样是玄武院的学生。」月麟先礼後兵的说。
一听是无极山的学生,齐旭昭马上露出尊敬的表情,抱拳笑道:「原来是无极山来的侠侣,齐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
「要恕罪就别用嘴说。」月麟这回打算摊牌了,正声道:「齐庄主,我想问一问你,购买男奴去替你前往侠客岛,此事是你做的吧」
齐旭昭一听,双眼微瞪的呆住,不解问:「慕兄…在说什麽」
月麟见对方表情有异,便继续道:「装傻是吧我可是有一纸当事人的字据,或者你想要询问一下你们的家奴」
「这…慕兄,齐某当真是不知…。」齐旭昭话未说完,他身旁的女子立刻打断,冲着我道:「你别为难我旭哥!这是我做的!」
月麟和齐旭昭一听都是错愕,尤其是齐旭昭,他立刻转头追问:「妱儿!这是怎麽回事」
名叫妱儿的女子脸色一黯,道:「旭哥,前些日子那赏善罚恶使来了,给了咱们那催命的铜牌,这你去了哪还有命!你我才成为夫妻不到三年,我们的好日子还没过够!所以我…我命人去买了几十个男奴,想要让他们…假冒你去那侠客岛。」
「妱儿你…!唉!」齐旭昭一脸又是感动又是叹息的模样,转过身来面对月麟,抱拳道:「抱歉!慕兄,这事是我不察,还真的请你恕罪!」
月麟望着齐旭昭和妱儿,心下凝思了几秒,才愤愤道:「去!一句道歉就想云淡风轻了没那麽简单!我老实和你们说,我和我娘子此回下山来,是为了行侠,平时这事我管你们不着,但这回给我撞见,那便没那麽简单!就算是你老婆做的,但你管教下人无当,让家奴随意杀伤人,而且方才我向你的庄仆借说於投宿一晚,你家的庄仆却好生不客气,还辱骂於我和我家娘子,这恶行恶状我看不顺眼!」
一旁的乔妹子见月麟的言行不同以往,心下虽不解,但她习惯在月麟身边当个小女人,因此也不想管这事,全凭月麟处理。
齐旭昭听完月麟的说词,心想对方是无极山的学生,确实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而且己方确实有理亏之处,只能做了个长揖,说:「还请慕兄恕罪!是齐某年少不懂事,才会纵容下人发生这样的事。」
月麟哼了一声,说:「至少你目前来说,没干什麽大恶大奸之事,但方才的事不可不算,你若真有心恕己之罪,那便切下两根手指来!证明你的心性无歪,我便也不计较这事。」
「…………好吧,齐某明白了。」
「旭哥!」妱儿惊呼。
齐旭昭正色对妱儿说:「根据圣天朝律法,贩买人口便是大罪!这事也是无可奈何,而且我们的下人差点杀伤人命,若是不自裁,怎麽对得起我齐家祖先」
说完齐旭昭抽出腰间配剑,置於无名指和中指间,说:「慕兄,在下断无名指和小指予你,希望能藉此宽恕在下无能之罪。」
就在齐旭昭准备用劲割指时,一旁的妱儿突然阻止他,道:「旭哥!我也断!」
这话连月麟都吓傻了,齐旭昭也是,愣问:「妱儿你…」
「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也自断一指给这家伙陪罪!我们小时候都用小指头拉过勾的,将来同生共死,永不分离!如今我们的小指就算要断,也要断在一起!」妱儿深情的对齐旭昭说道,後者心中大为感动,也深情的回望着妱儿,彷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俩。
「………唉唉!算了算了!别再放闪了!你们的小指头还是继续安在手上吧!」月麟见两人真情放闪,虽是疑虑尽除,却也让他有点不适应。
「什…慕兄何意」齐旭昭愣问。
月麟这才道出自己的目的,说:「齐庄主,首先抱歉了,造成你们这麽大的误会,事实上我本来是打算来找你们兴师问罪的,可是方才听你们说过来龙去脉後,我知道这件事错不在你,最多就是你老婆买卖人口、还有你们的下仆做事太过蛮横而已,但由於我不清楚你们所说是真是伪,这才无理要求你断指,但见你俩夫妻情深意切,便知你们所言非虚。」
「原来如此…啊,那还是多谢慕兄的体谅!但内子确实做错了事,齐某也没好好管教下人,这件事齐某仍要负不小的责任!」齐旭昭又做了一个长揖。
「唉!算了算了!」月麟不耐烦的挥手,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太过正气的人物,虽然不会讨厌,但也不至於喜欢。
由於误会冰释,齐旭昭为了陪罪,便邀月麟和乔妹子入庄休息,甚至还摆了一大桌佳肴,宴请月麟和乔妹子,虽然对於这份客气,月麟还是不习惯,但对方既然都盛意拳拳,月麟也不至於真拂了齐旭昭的面子,便只好意思意思的接受。
不过席间,月麟特别问起关於赏善罚恶使所送的铜牌一事,对此齐旭昭似乎也显得很无可奈何,一脸就是吃到毒药的愁苦模样,不过这点月麟能理解,毕竟根据《侠客行》的故事设定,很多人都以为去侠客岛等於送死,毕竟那麽多武林名宿去了都没回来,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死於非命。
而不去又会被赏善罚恶使灭满门,所以对於侠客岛这三个字,众人完全是谈虎色变,但殊不知侠客岛方面根本没有乱杀人的意思,接获令牌後,到得岛上若不爽,随时都能离开,绝不强行阻拦,至於不接令牌被杀一事,那则是侠客岛方面经过准确的调查与分析後,确认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才会出手将其灭之,实际上侠客岛至始至终根本没有强害过一人,完全是武林中人在那被害妄想症。
只是武林中人不清楚那里有什麽宝物,月麟可是很清楚,因此当下他马上向齐旭昭说明,希望对方能把赏善罚恶使的令牌给自己,他愿意伪装成齐旭昭的模样,代替他去侠客岛。
这话一出口,齐旭昭和燕妱儿都傻住,连一旁的乔妹子都差点吓抽过去,毕竟在经过齐旭昭的说明後,乔妹子明白,去到侠客岛上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月麟这麽一去,完全是送死,她也无疑就要守寡了,因此百般的劝阻。
但不管乔妹子怎麽劝,月麟都没有听,反而专注於齐旭昭愿不愿意把令牌给自己。
齐旭昭本身自然是不想去侠客岛,燕妱儿也是不想自己的丈夫去侠客岛,所以才会暗自购买男奴,是以当月麟自动请缨时,两人相看一眼,便立刻答应,直接就把赏善罚恶使给的令牌转交给月麟,同时燕妱儿还把她暗自准备好的人皮面具也给了月麟,那人皮面具仿的模样,自然就是齐旭昭。
收下两样东西後,月麟和乔妹子又与齐旭昭夫妇喝了几杯,这才回房休息。
「……相公,你当真要去那侠客岛」脱罢衣裙,乔妹子坐在床沿边,望着正在把玩那面铜制令牌的月麟问。
「当然,不能不去。」月麟认真说,甚至该说他很兴奋,真想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去侠客岛。
乔妹子见月麟这般笃定,心下伤感,但她尊重月麟,因此只是温柔的伏在月麟身上,腻声软语道:「相公…你既想去侠客岛,我不会阻止你,但你若久不归来,我…我也不想活了。」
月麟听着,心里其实很开心,便轻抚着乔妹子的脑袋,说:「娘子,你太多心了,其实那侠客岛并非会让去的人死,只是误传罢了!但由於方才席间不便向你说明,所以我才没办法告诉你。」
乔妹子乍听真相有些将信将疑,问:「相公你是说真的没骗我」
月麟亲了乔妹子的额头,笑问:「我骗你干嘛而且我会骗你吗」
「相公你既没骗我,那快告诉我,为什麽刚刚齐庄主说的那些大人物,去了侠客岛至今未归什麽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少林寺的玄悲大师、崑仑派的何足道居士、峨嵋派的灭绝师太等等,这些人我都曾听过,都是武功不弱的人,怎麽去了岛上就没回来」
月麟一笑,道:「很简单,因为侠客岛上记载着一个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超凡武学,它的强大程度恐怕比之九阴真经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妹子一听,心下骇然,问:「比九阴真经还厉害哇!那是什麽武功」
「白首太玄经。」月麟几乎是非常尊敬的念出这神功之名,说道:「这武功若学成,我的实力肯定今非昔比,搞不好一下子就会追上独孤老师也说不定。」
乔妹子有些讶异,这从未听过名号的白首太玄经竟有如此威力,不过她心系於月麟,对强大的武功并不过於追求,只是柔声说:「若是无危险,那相公去一下倒还可以,但相公若在侠客岛上久居,我也陪相公一起。」
月麟苦笑,道:「唉哟要我一生都在岛上待着啊虽说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陪着,是挺快活的,但只怕我会没办法专心练功呢。」
「相公又贫嘴。」乔妹子格格娇笑,并轻戳了一下月麟的额头。
与乔妹子又嬉闹了几句,月麟便拥着乔妹子睡下,然後隔天一早便拜别齐旭昭,继续往扬州而去。
根据齐旭昭的说法,侠客岛的人会在各处渡口设置船只,待日期一到,便载人前往侠客岛去喝粥,而月麟根据自己往南边而行的时间与地域关系来考量,便敲定要在扬州白桑镇的白桑渡口搭船,在此之前,月麟有十多天的时间可以运用,因此他极力要帮乔妹子找点事情做,好尽快完成三件侠义之事。
「该死的西辽狗!」砰的一声响,全冠清一掌打在练武庭院的小茶桌上。
一年五班的班长吕流痕,站在全冠清身边,谨慎问:「老师,发生什麽事了」
此时的全冠清本来正在上见闻课,但在接到别的老师给的报告书後,看完便勃然大怒。
全冠清冷面不语,只是把手中的纸递给对方看。
吕流痕接过手,迅速看了一下纸上所书的内容,并读给其他班上的同学听。
原来,乔妹子这些日子以来,先是在龙图庄上,替齐旭昭解决了下人管教的问题,接着又在芋霖镇上,解决长乐帮拐带良家妇女的恶质行为,因此齐旭昭和芋霖镇镇长便亲笔写了封书信,寄给了独孤老师,告知乔妹子的行侠考试做得甚好,大肆的赞扬她。
这对独孤老师来说,自然是好事,可惜对全冠清而言,却是大大的坏事,他本来就是希望藉由行侠考试来害死乔妹子,不想却被她走运的连过两关,这叫全冠清如何不生气。
「这条西辽母猪真是走了屎运,居然被她轻松解决两件事……但说起来这根本不是多大的事,也没什麽危险,纯粹是走运而已。」吕流痕说道。
全冠清沉颜不语。
吕流痕想了想,便开始献策的说:「老师!别说您讨厌那头母猪,我们全班谁不恨她啊虽说她走运,没碰上什麽困难,但我们不妨给她制造点困难。」
全冠清没说话,但用眼神示意对方说下去。
「老师,您可以用教职员的权力,弄一颗飞梭神石啊,到时我们在那头西辽母狗前往嘉兴的必经路线上埋伏,直接将她解决了,从此一了百了,不是很好」吕流痕为了在全冠清面前留下好印象,便无所不用其极的提出建议。
全冠清缓缓垂下视线,脑中不断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好一会後才挣开眼,冷笑道:「杀她倒是不必,省得日後独孤老师追查起来,那倒让她惦记上我……得不偿失啊,再者我身为老师,也不好带队杀学生,不过传送屏障我倒是能弄来,到时候由你带队,去会会那头西辽狗,只要把她折辱到再也不想行侠就成了。」
吕流痕阴阴的一笑,道:「老师请放心,怎麽折辱那头西辽母猪,学生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