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十几个人一起爬山,却连一半都没爬到!”
这话的意思是:十几个人一起打,却连灵物一半的灵气都没打掉。
“哎,这要是有个褪白的领头就好了。”
“别做梦了,人家褪白的还在乎这么座破山,只怕白给人家都不要。”
“就是啊。”
众人纷纷叹气,他们口中褪白的就是退了凡貌的粗话,指的也就是初一和茶馆老板这类人。
估摸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角落里那个看着平平无奇的女人,就是个已经褪白两千多年的修道者。而她,也在这里焦头烂额的想着,该怎么拿到这个他们口中的隐喻的‘破山’。
还真是嘲讽呢,若是她有以往的十分之一法力,取这金芝都如探囊取物般轻松,可话说出来,若是有以往的十分之一法力,她还要这么个草儿何用?
哎...造物弄人啊。
她撇了撇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婆,别生气了。不如今晚我亲自炖条鱼给你吃,好不好?糖醋鲤鱼怎么样?”
章亦辰瞧着他老婆忧愁的墨眸,就感觉左心房里似堆了一车小石子般,憋的他喘不过气。
初一还没开口,刚进屋那几个修道的其中一个当时就急了,立马拍桌而起。
“不开心就吃鱼,鱼招你惹你了!”
章亦辰转头瞧了他一眼,眉头微皱,没吭声。毕竟是个岁数大的老人家,他懒得开口。
“投胎成一回人,你真就以为自己是造物主了?糖醋鲤鱼还,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糖醋了呢。”
那修道人方才在山上累了半死,还一无所获,这会正有些恼怒听见吃鱼自然气的很。
鱼在修道人心中,的确与别的牲畜不同。鱼是水中生物,虽智较低但其灵性极深。谣传曾经有条鱼精,救过修道之祖,也正因此修道人对鱼的感情较特别,大多数修道人不吃鱼,不钓鱼。这也就是当年那位姜老翁为何用不挂鱼饵的直鱼钩钓鱼了,因为他的本意并不在钓鱼。
可就算如此,一般修道人也不会与常人计较这个,常人生活自然是要处在食物链中的,不吃鱼吃啥?
就连初一这个两千多岁的老妖婆,都从未纠正过任何一个徒弟吃鱼的事,全靠他们自愿,今儿竟还有人因为这种事说她老公。
“你看什么看?小毛孩子,就是给你们惯的。”
那修道者圆睁二目,眉毛都立起来了,分明是在气头上故意找茬。
“算了算了,老王,不至于。”
“就是,人家一个孩子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一边人忙劝慰他,也深知是他的不对。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小兔崽子的娇惯放纵样,算什么东西。”那个被称作老王的还在那喋喋不休。
初一抿了抿唇,端起茶杯起身,看向那个修道的小辈。
“原是我们的不对,你消消气,这一杯以茶代酒,算是我给你赔罪。”初一说完,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大爷。”
要知道,初一这一声‘大爷’,可是给足了他面子。
从古至今,能臣将相,帝王诸侯,少有人能担得起她这一声称呼。
原本面目铁青的章亦辰见初一如此,索性也朝那人笑了笑,已示歉意。虽然根本没有什么要道歉的,可他老婆都出来圆场了,他也就没必要同个老年人计较。
“你笑啥啊?来来来,你笑啥?”不成想那老人家脾气更大了,竟然起身走过去,硬是扯着章亦辰的衣领,将他从座位里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