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少年也不知酒醒了没,只勾着嘴角道:“我今日看你许久,鹤立鸡群你可晓得?我不才,不会说那些讨喜的虚话。”
苏若言闻言脸色一凛:“什么意思?”
“……你长得好看,更紧要的是……你身上那把,可是失传许久的映雪刀?白日里中场休息,你为这位小兄弟削水果时被我瞧见。”说着将我一指。
老子讪讪咳嗽一声,摸摸鼻子。
苏若言很快会过那人话中之意,盯着他道:“不错,我身上也有映雪残篇。”他顿了顿:“我知道,你也有。”
“甚好!”那红衣少年一听“映雪残篇”四个字两眼一亮:“择日不如撞日,你我现在就比试比试,若是谁输了,便交出手中映雪残篇,并且……要供对方采功修炼。”
苏若言闻言面色一变,他红衣少年在他身旁踱了个圈:“少侠可要想好,凭你这般相貌,我可爱的紧,日日夜夜怕都是采不够的。”苏若言闻言忍不住露出嫌恶之色,顿了一顿,冷冷笑了出来:“那也得等你赢了我再说。”
二人找了处空地准备交手,我与那白衣人站在旁处观战。
白天那红衣少年表现非同小可,又加之有映雪心经里的功夫加持,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苏若言捏上一把汗。
结果出乎意料,十几招下来,那红衣少年竟渐渐落入下风。他招式越发虚燥脱漏,最后一刺,竟扑了个空。
“你什么意思?!”他突然收招立在原地,狠狠盯着苏若言道。
苏若言面上水波不兴,也不答话,只继续攻了回来。
那少年躲开攻势又吼道:“比武便是拿出十分的功夫,你这般只用三成内力,岂不玷辱对手?!”说着便又是一连套古怪招式直刺过来——
苏若言接招冷笑道:“玷辱?我可不知你这般无耻之徒也懂什么是玷辱!”说着剑身一偏,只见空中数道寒光闪烁,那剑尖瞬息间不知变了多少路数,最后堪堪停在红衣少年喉头。
“如何?”
那少年被制住,脸上满是惊愕,简直难以置信:“你到底哪门哪派?!师从何处?!”
苏若言归剑入鞘,气定神闲:“拿来。”
“什么?”
“映雪残篇。”
那少年闻言一愣,突然笑道:“敢问大名?”
苏若言不答,只摊手在他面前索要映雪残篇。
他定定看着苏若言半响,眼神玩味,老子实在看不下去,要上去招呼他,苏若言将我一拦:“我们只要映雪心经。”
那人终是收回目光,伸手探入怀中取出几张纸来。
苏若言接过看了看,收入怀中,正待拉我离去。此时那红衣少年突然拦住我们去路,苏若言皱眉,那人微微一笑,定了几秒,竟伸手自解衣襟,衣衫滑落之处尽是一片雪白,他两手一摊道:“我不食言。”
苏若言同我皆是一愣,反应过来着实鄙夷到了极点,苏若言冷哼一声,突然一把揽住我肩头,凑在我脸上亲亲一吻,向那人道:“我不喜采功,若真要采,你又是什么东西?”
说完,拉着我一个轻功离去。
第63章
“你什么意思?”苏若言突然停在半路,回头问我。
我被问得发懵:“什么什么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似在勉强镇定:“你大晚上跑到那里去做什么?百水门的人就在那一片落脚,你倒好,送上门去。”
我皱眉:“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我送上门去?只不过是去趟茅厕,搞出这么多事情我也没料到。”
他定定望着我,突然抽身就走,我上前拉住:“苏若言你搞什么名堂?有话直说!”
“直说?”他猛地回头:“我怎么说?说你晚上做的是什么梦?梦见的是谁?”
原来如此,他是为这个。我也不知怎么解释好,便又听他道:“亦之亦之,你倒叫得比我还要更亲近些。要你一句话你也不给个痛快,左问不答右问不理,我是洪水猛兽不成?说个喜欢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一听,怒从心头起:“那你呢?先前你说的那又叫什么话?什么叫你的心结?你有什么心结?”
他一愣,神色闪动了下,我心里顿时凉了一截,只能冷笑道:“你又好到哪里去?你挂念他,当我不知道?”
他猛地抬头盯着我,眼神复杂,最后终缓下脸色轻道:“你我如今这般怕是呆在一处腻得慌了,这几日还是少照面为妙。”说着转身离去。
我对着他背影吼道:“一谈到他你就这样,你不是镇定自若么?他只要露个面就能动摇你,是不是?!心结心结!既是心结,那你就该去找他解开!解不开明日也要故意败在他手下,以示自己多么痴心,往后跟他再续前缘也越发容易些!”
他闻言背影一顿,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吼道:“沈渊,你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