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选,除了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小子应该就没有其他人了,虽然那个小子估计现在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但他还是那么讨人厌。
“没错。”赫伊威尔擦了擦嘴,淡定道:“而且现在,也差不多要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焦急的踏过楼梯,中间还踉跄了一下。
一听这声音,赫伊威尔立刻抬眸与对面的施克莱兹看清了彼此眼底的凝重,“出事了。”
施克莱兹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起身打开门,正好与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大概率是一路跑着上来的,白色斗篷边缘绣着低调昂贵的金线,因为大幅度动作露出了里面象征着圣洁尊贵的光明教廷服饰。
正准备敲门的青年愣了一下,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都能感受到他的手足无措。
“进来说。”施克莱兹侧身让他进来,然后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打探的视线。
走到房间里的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坐在桌子前的白衣身影,身体当场僵硬无比,施克莱兹走近了还能感觉到他呆立在原地有些颤抖。
看了一眼没什么表示的白衣青年,赫伊威尔注视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人,语气沉沉,“发生什么事了?迪莫斯在哪里?”
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的身份,莫尔咽了咽口水,极力克制自己想要跪在地上的激动,实际上他已经跪下了,想着临走前老师的话,他的语气沉重无比,“它发现了老师与您的计划,东西被带走了。”
“老师……”莫尔声音有些干涩,“被它杀死了。”
它是谁,屋里面的两个人都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才更深刻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小子,被杀死了吗?施克莱兹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金发青年,心里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它可不是会手下留情的存在。
“老师让我来找您,”莫尔拿起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金色项链,上面的挂饰是再简单不过的水滴状,却隐隐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说见到这个,您就会相信我。”
赫伊威尔低头,看着莫尔手里的项链,金色的长发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神色,但莫尔敏锐的觉得他的心情并不好。
看着熟悉至极的项链,赫伊威尔的心沉了下去,有些出神的想起了那个在泥泞里挣扎打滚却对光明有着出奇热爱的少年。
——“您将我带离了那个地方,我应当跟着您,什么事我都可以做。”
满身伤痕的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沉默寡言。
——“您、您真的是……”个子有些拔高的少年喜不自胜的盯着他,眼里是满满的向往激动敬仰崇拜。
——“我发誓,我将会是吾主最忠诚的信徒!沧海桑田,此心为证!”
“不用摘下来。”赫伊威尔制止了青年的举动,收回了盯着项链的视线,“迪莫斯给你,你便戴着。”
说起来,这个项链还是他送给那个少年的,里面有他的魔力,也是为了现在的计划做准备,魔力可以掩护不被它发现。
但很显然,经过千年,效果变差了。
能支撑到现在也不是那么轻松。
当年玉石俱焚,它也受了不轻的伤,赫伊威尔还计算过它恢复的大概时间,现在不符常理恢复得这么快,看来它更加疯狂了。
“抱歉。”
莫尔惊愕抬头,似是没想到赫伊威尔会说出这句话。
“抱歉。”赫伊威尔沉静的看着他,对猝不及防被牵扯进来的他,还有为此丧命的他的老师,声音似是叹息,“辛苦了。”
“……”莫尔张了张嘴,眼眶湿润,微微翘起嘴角,虔诚的俯下身,“这是身为圣子的我的荣幸。”
简陋的旅店房间,过去及未来沐浴光明的光明的代言人深深的低下他的头颅,如同他的老师一般。
“它会把东西带到哪里去?”半晌,施克莱兹打破了沉寂,岔开话题,走近,“我们得去把它找回来。”
没了那样东西,他们的胜率直线下降,这次的结局恐怕比上次还要凄惨。
而他们也都知道,它是不会让他们拿到那样东西的,虽然它不能摧毁,但有的是方法消磨禁锢,恐怕那样东西的周围也有着不可轻视的,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陷阱。
偏偏他们还不能不去。
“混沌之地……”赫伊威尔沉吟,“也不过那几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被盯上了。”
东西被拿走,说明它已经知道他们回来了,现在连光明圣子都这么狼狈,保守估计目前光明教廷和黑暗教廷那边情况都不怎么好。
虽然因为项链它还不能确定莫尔的位置,也不知道他们的位置,但卡维安大陆总共就这么一点儿大,这附近就更小了。
这么说起来,还得多亏现在挪尔维学院在招生,这么多人,足够混淆拖延它一阵儿了,要不然他们被找到只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