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找遍了房间都没有,坐在桌前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背后忽然传来了问候。
“兄长,你在找什么?为什么要叹气。”
杜夏惊讶的回过头去,就见西门羽站在身后,安心之余又有些惊吓,心想他怎么是从背后忽然冒出来的,这对心脏也太不友好了吧。
西门羽忽然凑近杜夏的脸观察他,杜夏惊慌之下,重心倾斜,身体朝桌子倒去,压在桌子上的手感到一阵轻微的痛意。
杜夏回头一看,就见手被裁纸刀划破了,伤口只有红豆那么大,血却从伤口一下流了出来,顷刻间半张手都是血红的。
杜夏的第一个想法是,血的颜色很适合用来给画面点上红豆。
他一时忘记了西门羽的存在,用画笔蘸着掌心的血把那幅《红豆图》快速而精确的完成了。
放下画笔后,杜夏松了一口气,才感到手心传来麻痹的疼痛。
杜夏正想包扎一下,西门羽就抬起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掌上,眼神中带着责备与担忧。
“兄长,你画画太入神了,为什么手受伤了不先处理伤口?”
“小伤而已。”杜夏神情有些动摇,其实他刚才是用画画来掩饰西门羽到来的紧张。
现在画画完了,他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
桌子上放着药箱,在他刚才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西门羽把房间的药箱找了出来。
杜夏看见他取出酒精棉,帮自己消毒,杜夏试着抽回手,说:“我来就可以了。”
西门羽握紧他的手背,有些强硬的说:“我来。”
“……”
杜夏感觉他的手心很暖,明明之前觉得他的体温偏低,这种时候手心的温度却像要烫到他一样。
西门羽小心翼翼,动作柔和缓慢的用酒精消毒,他并没有触碰到中心的伤口,耐心的消除周边的血迹。
杜夏觉得三五下可以解决的事情,西门羽好像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他的神情那么专注,让杜夏不好意思催促他。
时间久了,杜夏感觉被棉花碰到的手痒痒的,身为画家,他的手好像特别敏感,连细微的感受都能识别。
杜夏感觉像有一只猫在挠他的掌心一样,痒中带着一些酥麻,他眉头微蹙了起来,犹豫片刻,还是道:“……可以快一点吗?”
他知道西门羽这么耐心他不应该催促,不过杜夏有的时候就是沉不住气。
“好的。”
西门羽爽快答应了杜夏,将他的手抬到面前,杜夏感觉被软软滑滑的东西触碰了一下,等再看的时候手上的血迹竟然一点都不剩了。
“?”杜夏愣愣的看着他,他都做了些什么。
“这样比较快。”西门羽翘起唇角对他笑了一下,看着这么无辜坦率的笑容,杜夏完全不知道该质疑什么。
确实是比较快,而且一点也不痛……杜夏晕乎乎的想着。
西门羽包扎的速度倒是快,三两下帮杜夏把包扎好,最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对杜夏说:“好了。”
“谢谢。”杜夏说。
西门羽看了看桌上的画,说:“兄长为什么想到要画红豆图?”
“……”
“红豆代表着相思,兄长不会不知道,是有什么心上人了吗?”西门羽笑问。
“……”杜夏不知道怎么回好,脸一点点变红了,强作镇定的说,“你……问这做甚?”
看他面色羞窘,雪白的脸上浮起点点桃色,西门羽明知他面皮薄,鬼使神差再问了一句:“兄长如此动摇,是真有心上人吗?”
杜夏本想说“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带着微不可查的紧张,竟没说出来,只是转过头去,声音微扬道:“胡来!”
西门羽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出格了,起码对于兄长这样的人是经受不来的,低声道:“对不起。”
看他为此道歉,杜夏又觉得不至于,扭头瞥他一眼,西门羽忽然精神起来。
“这幅画能送给我吗?”西门羽若有所思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