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制造一个封闭的空间。
遮光布容易让学生因为失去视野而产生踩踏事件,换做有一点通风口的塑料膜,会相对来说好一些。
那些隐藏在教学楼监控死角的人,都在等着牧邵清的命令。
牧邵清再看了一眼塞缪尔,这个盛装出席的外国人似乎在享受艺术,他身为beta,虽然能够闻出信息素,但却并不会被信息素影响。
相比之下,场地上的那些alpha要狼狈得多,不少人死命捂住口鼻,憋不住了才小小吸一口气。在这样的距离下,牧邵清把他们的狼狈姿态都看了个清楚。谁都想要活着,谁都不想因为信息素暴动而失去生命或者变成傻子。
牧邵清在等。
他感觉,塞缪尔也在等。
他们都在等第一个人的信息素暴动。
信息素暴动是病,但也是这些人能逃离的关键所在。
距比赛开始已经有二十分钟了,第一个忍受不住的是魏溟,只见他突然跪地,露出一副恶心欲呕的表情,他的精神开始萎靡,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颗颗落地,像是遭遇了莫大的折磨。
周遭的Omega全部都惊慌地远离他,甚至有人一不小心跌下了舞台。
场面堪称极度混乱。
就是此刻,牧邵清发送了消息过去,二层楼看台边冒出两道人影,他们手中拿着两柄重型弩,朝着远处打了出去。箭、矢带着塑料膜的一段穿越过重重人群的头顶,覆盖过去。
牧邵清从开启的窗户跳了下去,正正好踩在塑料膜上。
也就是动作的同时,牧邵清的余光告诉他,塞缪尔闭着眼睛。即便听到动静,他也没有睁开眼。
而管家费昶一动不动地站在塞缪尔身边,平静地看着地面上的‘闹剧’。
第112章番外:宁珂的自述
宁珂的自述
人是如何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
或许很多人不记得,但我却是记忆深刻。
流淌入我耳中的第一缕声音,是‘噗通’的心跳声,极富规律的,未有一丝紊乱。心理医生后来告诉我,或许就是这种与雏鸟情节擦得上一点边的关系,叫我对平静的人,更容易有好感。
我心道不尽然。
年幼的时候,我很喜欢看别人在我面前歇斯底里,我只需要保持自己平稳的心绪,他们的心情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变化。这是未知的、极富有趣味的游戏。母亲说我继承父亲的恶劣因子,我深觉好奇,询问她为什么我并不觉得父亲恶劣。
母亲说,因为父亲不喜欢这样。
怎么办,可是我很喜欢……
来年春,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早慧,父亲开始给我做正式的启蒙,那时候我三岁。父亲教我的第一个词叫做责任。为什么是它?父亲说:“你是肩负责任而出生的。”
没有一个超级豪门像是母亲这样,把本应放在人造子宫培养的胚胎移回肚子里。
心理学家说继承人要孤独地发育成长,未来才能成长为坚不可摧的人。母亲却说:“我要让他感受我对他的爱。”
父亲说:“你要守护所有人。”
有点懵,有点乱,但他们说的,大概都对吧。
再大一些,寄居在我身体里的狂躁症,发作了。别人都说信息素暴动下,绝对死人,但我对此嗤之以鼻,就这个问题,爆发、压制、爆发、压制在我身体里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循环了,除了被其他人担心叫我有些苦恼外,其实并没有什么。
该活着的人,总是死不了的。
研究院派人来想要回收我,再为父亲造一个新的胚胎。父亲拒绝了:“我的妻子认为,这就是最好的,所以,不需要更换。”研究员问:“那您的意见呢?”父亲沉默了一下,我躲在阴影里,心脏头一次跳得这么快,我突然相信母亲说的,父亲有恶劣的因子了。
父亲说:“他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最合适的。超强的基因、强大的内心、在病痛中永不言败的信念以及我妻子的喜爱。比起他的优点,我更认为,你们制造不出可以匹敌他的胚胎。”
研究员笑了一声,在收到父亲的视线时,他道:“抱歉,但您的答案与首脑的答案真是相似。如果不是我突然拜访,兴许会以为你们已经串通好了答案。”
父亲笑了一声:“大概是我们的夫人串通好了答案。”
研究院:“您的夫人确实美丽强大,谁都知道超级胚胎不好生。我在这边给您提个醒,注意夫人最近的精神状态,首脑夫人似乎出现了不大对劲的地方。我们起初以为是那位夫人脑电波出现了问题,但事实上并没有。”
“多谢忠告,我会注意的。”父亲送走了研究员,对着我的方向道,“你再不出来,我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