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盖在被子里磨蹭两秒，才不情不愿地起来。

经过之前的一番翻滚，江画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却别有一番可爱，头顶上有一撮短短的毛翘在那里，随着主人的动作一摇一摆。

沈臻至戳了翘起的头发一下，江画毫无反应，依然呆呆地坐在那里享受能量。

少年湛蓝色的眼眸直愣愣的，不知在看哪个方向，偶尔还舔舔嘴唇，仿佛在回味着什么，身后的小翅膀倒是尽情舒展着，还时不时快活地拍拍床垫。

沈臻至看了片刻，才终于忍耐不住地戳了戳少年看起来软乎乎的小脸蛋。

介于刚刚的发怒事件，沈臻至并没有再戳少年的翅膀。

察觉到自己脸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的江画，不耐烦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随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了屏幕外的沈臻至一眼。

沈臻至正看着手机，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江画：……

被看了这么多次尴尬的场面，江画还是觉得有些羞耻，他默默坐直，轻咳一声问道。

“有什么事吗？”

沈臻至看着少年泛红的脸颊，笑道。

“崽崽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以为自己身份隐藏得很好的江画义正言辞：“就……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

看着少年不安分颤动的翅膀，沈臻至的笑意深了些。

“崽崽现在开心吗？”

江画想了想：“开心。”如果男人再夸夸他就更开心了。

【崽崽很满意你的夸奖，并希望以后可以被多多夸赞。】

【崽崽好感度＋2。】

“那，崽崽能让主人开心一下吗？”

嗯？

江画歪头，并不太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他可以让男人开心吗？

看着少年头上冒出的一个问号，沈臻至打出一行字。

“崽崽可以，让主人摸摸你的翅膀吗？”

沈臻至话一出，江画原本还在快乐舒展的翅膀一僵，默默地收拢起来。

他看着表情真诚的沈臻至，再看看乖乖巧巧贴着自己的翅膀，内心有点点不情愿。

好吧，其实是很多。

在他们族里，翅膀这种地方，是只能由伴侣触碰爱抚的，若是有其他关系不亲密的人提出这种要求，对他们其实是一种冒犯。

之前沈臻至戳自己的翅膀，江画就有些别扭，但因为男人还没和自己建立联系，为了能量，他只好就这么过去了，再加上男人对他翅膀的触碰都是一触即分，并没有让江画感到太大的冒犯感。

可现在，明白男人对自己是有一定容忍度，也不会随随便便把他丢了的江画，原本封闭的内心为男人展开了少许。

男人并不清楚翅膀对他的意义，他大可以让男人摸，可如果让男人摸的话，又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的别扭。

看着少年犹犹豫豫的样子，沈臻至挑挑眉，做出一副稍显失落的模样。

“如果崽崽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随后便低着头，没再说过话。

原本还不情愿的江画，看到男人这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心中倒是愧疚起来。

他在床上左挪右挪，非常纠结。

他和男人现在也算是饲养者与被饲养者的关系了，被摸一摸翅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可摸翅膀这种问题，是非常严肃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