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多久没这么这样坐着,好好聊天了?”
也不知道廖琛泡着的颜色怪异的茶水哪里好喝,慕容凌端着茶杯,又喝了半杯后说:“也没多久,不到两年而已。”
“不到两年。”廖琛感叹似的重复着慕容凌的话,随后笑了笑说,“我竟然感觉有五六年之久。”
慕容凌:“您太忙了,每天把时间掰成好几瓣,很不得练就个□□术,哪像我,近段时间都很是清闲。”
廖琛:“你那里是清闲,是偷闲。”
慕容凌晃动着茶杯,嘴角含笑,没有再说话。
远在几公里外的孟祾钊终于放过了备受折磨的话筒,双手杵在下巴上,一脸阴沉的盯着桌面。
直到现在,半个小时过去,耳麦里传来的还只是两个人不温不火的家常,丝毫没有直奔主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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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对此产生丝毫不耐烦的样子,依旧仔细的领着耳麦里传来的声音。
钱书丞自始至终都异常专注,双手放在耳麦上,尽量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声音,尽管整个屋子内,除了一些机械的声音外,没有一丝异响。
耳机里,那个熟悉的声音用着陌生的腔调在跟一个从未见过面,却也知道是一切开端的家伙,不疾不徐的聊着天。
“没想到你会在这种地方坐以待毙,慕容家给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狗,怎么不想着把狗杀干净,然后一走了之?”
慕容凌就这样用着和缓的声音,骂着自己,也在讽刺着对面的人。
而对面的人,显然不会因为这样的话语有什么尴尬,用着有些嗔怪的语气说:“怎么说话呢。”
慕容凌低低的笑出了声,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狗都被你杀的只剩一只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廖琛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倒也不在意似的笑了笑:“慕容与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能气死。”
慕容凌:“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死?”
慕容凌依旧柔和的笑着,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么说自己长辈有什么不合适的。
廖琛定定的看着慕容凌好一会儿,才没头没尾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慕容凌随意的又给自己添了杯茶,饮了一口道:“‘墓’是做什么的,真没想到您能瞒的这么严实。既然‘墓’已经大部分被你控制了,你留着我做什么?”
廖琛眼神闪了闪,没有开口。
慕容凌或许真的很喜欢这个茶,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茶杯。
“是不是因为,直到我躺在ICU里,你才发现,原本觉得已是囊中之物的‘墓’,你根本控制不住?”
廖琛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平易近人,单从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怎么想的。
慕容凌并没有指望廖琛开口,自顾自的继续说:“现在后悔了吗?是不是觉得,即使有半个‘墓’也总比现在这样好?”
“您当初连整个慕容家的宅子都能烧了,如今怎么年岁越大,胆子越小了呢?”
廖琛直到现在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上位者的嘴脸,嘴角挑起一个略带讽刺的弧度说:“狗不听话了,留着做什么,等着弑主吗?”
第73章第73章
慕容家到底是什么地位,没有人比孟祾钊更加了解。
自从他开始对‘墓’动了想法之后,先前只是少量的了解也变成了事无巨细。
‘墓’对外虽说是个慕容家的一个组织,其实也不过是个幌子,更深层的背后到底是谁,其实不难想象。
在一个国家里,哪个ZF会让自己的管辖区内出现这样一个情报组织?
所以‘墓’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打着私人旗号,藏在黑暗里的一个官方组织。
而慕容家,就成了一个靶子。
‘墓’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又在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黑暗里藏了多久,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也没有人关心。
上位者只想着如何利用这把剑,某些权谋者又想着如何把这把剑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如今,慕容家,也就只剩了这么一个人。
可是死去的那些,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