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知言还想躲,但是拗不过我,最后穿好了自己还有点不自在,坐在那撇了撇脚。
“今天还有什么录制计划吗?”我问小飞。
小飞啊了一声,好像才回过神,回答:“一会儿还要回他们住的地方拍吃完饭和晚间活动。这之前都可以自由休息。”
我心里有谱了,用手机备忘录写了几个东西发给他。
“知言这边我在,麻烦你去城里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东西买齐了。尤其是野外雪地徒步用的鞋和防水鞋套,他一般穿42码,不同牌子码号可能有差异,你带一只他的鞋过去比。”
他的行李在摄制区域,有摄像头我不太方便过去。只能尽可能回忆他那箱子里还缺什么,让小飞补齐了买好送过来。
卢青和和小飞一起走了,她嘴上说是帮着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其实是想留点时间让我和项知言独处。
项知言等他们走了,眼睛亮亮的,看左右没人,拉着我的手就想把我扯他旁边坐着,被我给扇开了。
没别的原因,自我厌恶着呢,不想和他亲亲我我。
而且这是在摄制组,来来往往都是眼睛,还是要注意点。
项知言见我这么冷淡,无奈了,和我讨好卖乖:“别这样啊,我见着你特别高兴,拢共就这么点相处的时间,你还跟我生气。”
“你们还要在这边录多久。”我顾左右而言他。
项知言愣了一下,好像是在惊讶卖乖居然对我没用了。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有两天,后面还要游览哈尔滨,去中央大道拍一下。”
“那我不走了。”我说,“我在这陪你录完,录完咱们一起回家。”
项知言略略睁大了眼:“那卢青和呢?”
我心里现在心里乱的很,就记得看到他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鞋袜都湿透了。他突然提起来卢青和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我去和她说。”我回答了一句,复又生气起来:“还不是你不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和她就是来探个班的啊。”
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眼眶里还有泪,鼻头酸酸的,其实演员为了演戏,冰天雪地苦熬,酷暑天里暴晒什么的,期间的辛苦不值一提。兴许是之前项知言给人的感觉太过周到完全,以至于我一看到这人身上出了点纰漏就觉得心疼得不行。
项知言看着我,估计是没想到就这么个事还真把我惹得不愉快,于是扯开话题问了一句:“听你刚才吩咐小飞的时候这么娴熟,以前来过北边?”
我正给他换新的热水,听到这一句,动作都停了,没有及时开口。
等到我把换好水的保温杯放在他手上,才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拍《山海》的时候,冬天我们去长白山取过景。”
项知言一下子不说话了,他向来通透,又对我的事情知道的清楚。我说这么一句,他后面该猜到的都猜到了。
“是周黎?”他问。
我有些不自在,嗯了一声。
一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做啥,就盯着保温杯的热气出神,有点紧张地等他下面的话。
算起来,哪怕是上次在酒店他都明着遇见周黎了,其实我们俩之间也从来没有真的开诚布公地谈起过这个人。
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比起我爸去世和孟家那些事好,和周黎的这一点牵扯实在是排不上号。项知言连那些都清楚了,周黎的事不说也没什么。
但是转念想想,换到恋人的关系当中,这又确实是需要说清楚的。
“我……”我刚起了一个开头,项知言就打断我了。
“不必说,我信你。”他开口,“你不是那种能朝秦暮楚,脚踏两条船的人。”
他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模样,看上去云淡风轻,的确是无所谓有又无所谓无的样子。我本来想把那些年我的那么些心思都摊开给他说了,没想到他好像不太想听。
我问他说真的不用吗?
项知言摇摇头,手伸过来抱着我的腰,头一起埋了过来。
“不重要,你现在在这里就好了。”
我被他这一个动作激的脸都红了,虽然在家里亲亲抱抱什么的都已经很习惯,但这毕竟是在外边,而且摄制组人多眼杂,眼下这个休息室是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过来。
我才刚想到这出,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我下意识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扯开项知言抱着我腰的手,结果这个人偏偏不肯放,偏过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开口:“谁啊?”
敲门声停了,有个陌生的女声开口:“小项哥,我是阿薇,我们段欢让我给你送点姜汤过来。”
段欢就是之前滑雪的时候和项知言搭班的小花。
项知言轻轻啧了一声,我离他近才听的见。他松开手,对着门口说,“麻烦了,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