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大多九年义务教育还没完成便进入社会,好赌成性或是崇尚暴力,为金钱所累又为金钱疯狂——酒吧刚开业时,翟玉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可无论怎样,不该是翟杨。
翟玉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思考,他离开后的这七年,翟杨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还在家时,翟杨也会吵他,也会生气,也会冲他喊叫,可他的眼睛里只有小猫打架一样单纯的怒气,不到半会便会消弭,然后再厚脸皮地黏着他道歉。
可是现在的翟杨,在他面前永远像一个人工智能一样平和稳定,没有半点负面情绪。
这不正常。
那天翟杨含血的话中隐藏着刻骨的不甘和怨恨,这不是假的,是个人都听得出来,积攒了七年的情绪更不可能一瞬间烟消云散。
——但就是不见了,像被溶入水中的棉花糖,凭空消失,甚至没惊起一点涟漪。
不过棉花糖是甜的,而翟杨是苦的。
翟杨在厨房喊他:“哥,快去换衣服吧,等会我陪你去酒吧。”
“…好。”
翟玉脱下套头的纯棉T恤,肌肉伸展牵到腰上一处疼痛,侧过身,卧室的穿衣镜里映出后腰一道青色的指痕。
昨天拿到了医院的检查结果,翟杨说要庆祝一下,天还没黑就急色地把他哥拖上了床。
他把翟玉压在身下,并拢他的腿,把灼热的硬物插进腿间蹭动,大手肆意揉搓翟玉胸口薄韧的肌肉,拧玩他的乳头。
他的哥哥这段时间都由着他弄,只一样:不许真刀实枪地做——虽然没有明说,但翟杨却从他细微的抗拒里意会到了。
翟玉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找别人做爱,被从背后抚摸揉捏着身体,股间抵着熟悉的火热性器,即使是翟杨,他也克制不住地起了反应,于是翟杨就眼睁睁看着他哥哥在他怀里呼吸沉重地弓起身体。翟玉的欲望上来就压不住,他喘息着让翟杨去拿床头柜里的东西,像一个吸毒的人渴求海洛因那样,把它急切地塞进身体,然后翟杨说,哥哥,你自己不行,我来吧。
于是两人侧躺着,翟杨在翟玉的身后舔吸他滚烫的耳朵,一手拿着自慰棒反复插入他哥哥的肛门,深深抵入他的肠道搅弄,翟玉闭紧眼睛不看他弟弟,攥着床单止不住地呻吟。
两人在大床上不断翻滚纠缠,最后翟玉趴在翟杨身上,兄弟俩勃发的阴茎亲密地挨蹭着,翟杨不时低头亲吻他哥哥汗湿的额头,一手抚慰他,一手握住他紧绷的腰,翟玉记得最后自己终于射出来时忍不住咬了翟杨的肩膀,腰上的力道也猛然加重,他刚感觉到疼就被松开了,没想到还是留了印子。
翟玉对着镜子偏过头检查,居然也只有这一个印子。
后来他实在太累了,翟杨刚把那玩意抽出来他就立刻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听见翟杨下床去浴室,等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翟杨已经在做早饭了,还神清气爽地跟他说了早安。
翟玉随便拿了件白色的短袖衬衣穿上,慢慢地系扣子。
男人在床上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激动的时候恨不得把床伴的皮肤吮出血来——虽然他从不让人在他身上这么干,什么痕迹都不让留。但翟杨毕竟才二十五岁,血气方刚,又没有什么经验,怎么可能把分寸掌握得这么好。
翟玉欣慰地想,果然他的弟弟天生还是喜欢女人的,对男人的身体终究没有太大兴趣,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一定可以……
“哥?”
翟杨一见他就笑了,伸手解他刚扣好的衣服。
“想什么呢,扣子都扣错了。”
面前的青年清爽而干净,身上沾了些温软米粥的香味,低着头耐心地一颗颗解开他错位的纽扣,再一颗颗扣回正确的位置。
翟玉在七年里曾无数次想过长大成熟的翟杨是什么样子,也想过他们再次见面的一天,翟杨可能还是别扭的,但不再有时间恨他了,两人没有什么话可说,翟杨可能会施舍他一声哥,然后寒暄几句,再客套地分别。
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翟杨为了见他,竟固执地等了一整夜,他长高了,长大了,却依旧委屈地喊他哥哥,拉着他的手不放,被问几句关心的话就红了眼睛,好像做错事的是他,不是自己。
所以,纵使知道自己千般不堪,该离他远点,可强撑着说完狠话,咬牙再咬牙,到底也没舍得转身就走。
“好了。”翟杨给他整了整领口。
翟玉复杂道:“杨杨,我们……..”
“哥——”翟杨伸手脱掉上衣,肩膀处的咬痕十分显眼,他顺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结实的肌肉,抱怨道:“听说被人咬了也要打狂犬疫苗,真的吗?”
“......”
翟玉瞬间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转身出卧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第24章危险分子
“所以你为什么不请个助理,这种活拿个初级会计证的人都可以随便做,为什么非要我亲自动手?”
付韵芝怒道:“大哥!这是你的店,你问我?”